“一个第一郡主,一个幽州的商贾,若说他们能一见如故,我是怎么都不信。”恩和踌躇道,“可若大阏氏其实跟军师早就认识,甚至彼此早就有极好的交情,那倒能解释得通了。”
一席话说得北狄王起了万般的疑心。
想了想,道“不是说大阏氏把所有大夏跟来服侍的人都赶去了做粗役,只留了一个内侍在身边……”
说到这里,北狄王自己顿住,再迟疑片刻,下定了决心“把那个内侍悄悄弄来!”
恩和却不同意“那贾总管一路上都被大阏氏责罚,他却逆来顺受、忠心耿耿。果然大阏氏和军师有什么旧交,为了保护大阏氏,他也是不肯说的。”
“他对大阏氏很是忠心?”北狄王若有所思。
恩和点头“是。我去皇宫见大阏氏时,他就在旁边。听得说,他服侍大阏氏已经十几年了。”
“那他对大阏氏的事情,必定了如指掌!立即把他给我弄来!”北狄王精神一震,根本就不恩和的话,直接命令其他的人去做这件事。
贾六被堵了嘴绑进了王帐。
“说!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和余军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北狄王凶神恶煞一般,旁边的随从会意,一个个都龇牙咧嘴,吓唬着贾六。
贾六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一样抖个不停,磕头如捣蒜“您说什么呀?小人听不懂啊!公主还有真的假的?小人……小人不懂……”
不懂?!
这个话就有听头了。
北狄王来了精神,恶狠狠地咬着牙告诉他“你们太后给本汗王写了信,说你们路上遭遇了一次袭击,有个女刺客混在送亲队伍里,临进北狄时,却把真公主给害了!那真公主如今被西齐太子救去做了太子妃……”
听到这里,贾六已经瘫软在地上,失神喃喃“俺的神天菩萨爷啊……”
两侧的人听见,都憋笑。
北狄王心中却是一紧,高声喝道“说!大阏氏到底是不是真的公主!”
“是……不是……”贾六垂头丧气地伏在了地上,哭诉道“可是小人不敢说啊!她威胁小人说,若让外人看出来一丁点儿破绽,她就要挑拨汗王跟大夏开战!
“两边好容易才不打仗了,老百姓有活头儿了。若是因为这么个毛贼,竟害得重现战火,我得造多大的孽?何况,您又挺喜欢她的……”
“那为什么恩和说,她就是那位公主?!”北狄王的目光吃人一样。
贾六嗫嚅着抬头看看北狄王,哼哧道“她本来眉眼就有些像公主,只是没公主长得美。她逼着小人给她装扮,小人真的已经拼命把她往不像公主那么装扮了。可是恩和大师却看不出来。只怕是,看着中原人,都长得差不多?”
“这倒是有可能的。我看中原的女人就都差不多,都挺好看,挺香挺软的。”一个王帐随从插嘴,众人跟着哄堂大笑。
北狄王黑了脸“你们在笑什么?”
众人噎住,忙都低下头去。
“那我们的余军师,为什么跟那个假公主这样和睦?”北狄王死死地盯着贾六,暗暗决心如果余军师竟然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那跟中原的这场仗,就打定了!
“这个……每回大阏氏跟军师谈话,都会把小人撵得远远的。只有一次,小人听见大阏氏称呼军师为……叔父!”
贾六低着头,眼珠儿骨碌碌地转,只几息间,便想明白了余简究竟是什么人,而且,应该怎么说这个话了。
“胡说!余军师乃是你们大夏离珠郡主的父亲,他的侄女不是出嫁便是去了京城,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嘴快的随从又抢先喝道。
贾六心里更加有底了,小声道“谁说的……余家当年闹了好大的事情出来。为了算计离珠郡主,恰逢其会的长房长女远嫁,那个庶次女叫余绮的,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