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面对秦耳的指控,陈太妃满面诧异,甚至头一回表情扭曲地大声冷笑“我姓陈的这辈子,只有我算计别人的,这还是头一遭,看见有人敢来算计我!”
“算计你?”沈沉先看了一眼在旁边奋笔疾书记录过程的小内侍,笑着转向陈太妃“你一个孤身来在我大夏后宫给人做妃妾的女子,我们能从你身上算计到什么?
“南越的国库?兵力?皇位更迭?不要太高估自己了。你不过是你们南越谈相拿来刺探祸害我大夏皇族的一枚棋子罢了。一旦被揭穿,你最多也就是个交易弃子罢了。”
伸手指一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秦耳,问道“我只问你,秋凉的解药,你给不给他?”
陈太妃铁青着脸“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秋凉的解药乃是我大越皇族不传之秘,我凭什么拿这么珍贵的东西去救一个陷害我的人?!”
“陷害么?”沈沉笑了笑,看一眼站在旁边抖得几乎要瘫倒在地的摇枝,呵呵轻笑“毛果儿,你先把这位摇枝姑娘请下去,别让咱们的太妃娘娘趁咱们不注意,再灭了她的口。”
陈太妃的脸色彻底变了“你!”
“你听着。你在我大夏做的恶,我们会好生跟南越你父亲聊聊。看看他是放弃你,还是放弃谈相。至于你南越安插在京城和宫里的眼线,我们自然会从摇枝嘴里掏出来。”
说着,沈沉把自己的两只手抬起来,在陈太妃的眼前晃了晃,“毕竟,我是个大夫。给人家治个病、看个伤、下个毒、问个话,实在是太擅长了。”
陈太妃的脸色一点一点地灰败下去,死死地盯着沈沉,咬牙道“我现在也还有人手,可以毒死沈氏和南猛!”
“你要真有这个人手,只怕早就做了,哪里等得到今天?”沈沉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太后娘娘多年克制,不肯插手宫务过多,你当她真没那个本事把宫里的妖魔鬼怪都连根拔起么?”
众人哑然。
就连一直在哭的秦耳,都下意识地止了哭声,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
沈沉眼角的余光扫过去,心中明了秦耳和陈太妃的确不是一路,他在宫中,另有帮手!
指一指屋里的人,沈沉清淡下令“都看管起来。”
“你敢!我是大越公主!你们是不是想和大越开战?”陈太妃失态地大喊起来。
正要往外走的沈沉皱眉回头“你这种人,也配说自己是公主?有这么不自重不自爱的公主吗?我都怀疑南越拿了个青楼女子冒名顶替二公主送来了大夏。”
“我怎么样,轮得到你来评说吗?你一个幽州的乡巴佬,天天跟野人打交道的贱民丫头!就凭你,你敢做主跟我大越开战吗?
“你们灭了韩家,灭了潘家,童杰不过是个裨将出身!你们还有谁?还有谁?!你们的大将,都被我杀光了!”陈太妃面目狰狞地狂笑起来。
沈沉皱皱眉,指着她吩咐侍卫“她疯了,不要当什么公主什么太妃,当疯子,堵了嘴,关起来。”
顿一顿,又轻描淡写地吩咐“人其实是很能扛的,天不吃饭,饿不死。”
“不!不!我是大越公主,你们必须礼遇我!”陈太妃高声嘶吼。
沈沉嗤笑一声“有你亲手救下的南越贼子指证你恶行累累。我大夏又不痴傻,竟然要礼遇一个害死我朝数位皇子、还构陷我朝国丈国舅一家的妖女?”
说完,再也不听陈太妃在众侍卫手中的挣扎怒骂,自顾自走了出去。
目光扫视四周,一眼便看见了宜嘉堂门口,瑟瑟发抖地站着的两个互相搀扶的“弱女子”。
“郡主,这二位,您就别操心了。小人去处置吧?”毛果儿从后头疾步赶了过来。
沈沉回头看他一眼,神情清冷“你,早该知道事情不对,为什么不上报?”
毛果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