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绾在余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回了大将军府。众人见她回来,都含笑问好,又都忙殷勤地悄悄禀报“大将军正在发脾气,少娘子自己回院子,莫要去捋虎须。”
“出了什么事吗?”余绾惊讶地问。
家下人互相对视,各自惊惧,却又都不肯说,只推脱道“想必是正经事,小人们从哪里知道去?”
满腹疑惑的余绾只得先回了院子。
见了韩枢,却发现他的脸色也极难看,讶然问道“难道真出了什么事?我才进门,下人们便让我万万不要去见父亲。”
韩枢烦恼地叹了口气,指一指她的房间,道“你先回去收拾了屋子,换了衣裳过来,我再仔细跟你说。”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余绾只得满脸不明白地走开。
但一进了自己的屋子,看着被乱扔乱丢成一片狼藉的衣柜橱箱,余绾登时便明白过来韩震发现那份名单消失了!
余绾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着脸,仓皇地转身,看向侍女们“这是,做什么?进了贼了?还是……这是什么意思?!”
侍女们深深地低着头,还是前夜替她关窗的侍女怯怯地出了列,告诉她“家里丢了一样要紧东西,别说您这里,便是三郎君的柜子匣子,都被细细翻过了呢!”
余绾这才缓了脸色,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丢了东西?谁的东西丢了?是婆母的还是姨娘的?”
侍女咬咬嘴唇,摇摇头“这个婢子们就不知道了,您须得去问三郎君。”
余绾有些不高兴地坐在床沿上叹气,烦恼地说道“这乱糟糟的……我累得身上生疼,哪里来的力气收拾这些?”
指了那侍女道“你来替我收拾。让人去打水来我洗把脸,换了衣裳我去陪伴三郎。以后这屋子就交给你打理了,提你做一等。”
那侍女顿时喜形于色,连连屈膝行礼称谢,手脚麻利地上前去帮着叠衣服、收包袱、规整妆奁。同时一叠声发号施令。
余绾悠闲地等着人来服侍着自己整理完毕,然后慢慢地去了隔壁卧室跟韩枢说话。
“吓到了吧?”韩枢看她镇定的样子,心中反而踏实了,微笑着伸了手拉了她坐在床边。
余绾关切地看着他,道“刚开始的确吓了一跳。后来听说是丢了东西在找,连你的屋子都找了。那找就是了,我就没那么担心了。
“我只惦记你。辛大夫呢?怎么今天没来给你看脉?我特特回来,就是想着我该在场才对。”
说着,往外看去,又想让人去请辛洄。
韩枢苦笑着摇头,拽了她,低声道“父亲说他那里丢了一样极重要的东西——你记得么?那个名单?”
余绾倒吸一口凉气,惊恐莫名,全身几乎都抖了起来“那个东西,怎么能丢得了!?”
“正是众人都不知道。但是父亲查出来,辛洄和他那个婢女,常常在演武厅和外书房附近转来转去。”
韩枢瞥着窗外,低声道,“昨天,你前脚走,后脚就有人号称从西齐跑过来找他。他把给我治伤的药膏方子都留下了,甚至求了一张父亲的手令,午饭前就离开了京城。”
余绾几乎想要放声大笑,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格外怪异“这个西齐的大夫,怎么会知道父亲那里有这个东西?又怎么有那个本事去弄到?父亲可查出来了?我怎么觉得府中有他的内奸呢?”
“可不是么!父亲正跟大兄一起在府里挨个儿彻查。好似是来修缮外书房的工匠里头有几个人常常不在众人的视线中。”
韩枢肯定地点头。
余绾叹口气,默然下去,又露出愁容“这个人若是奸细,必定是西齐想要搞鬼。西齐遥远,便是去咱们皇上跟前搬弄是非,皇上也未必能信。对咱们来说,这倒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只是三郎的腿可怎么办呢?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