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先去息王府,先到承福坊,让赵真去永泰坊说一声。
息王妃以懒得动为借口,在自己的内宅里头开伙,小厨小灶,自己的陪嫁侍女买菜煲汤,果然状态正常起来晨起孕吐,饭量增大,性情大变……
“你算是不知道,你六嫂这阵子温柔得都不像她了。现在每次看着我笑,我都觉得毛骨悚然……”息王心有余悸地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沈沉笑弯了腰“性子变得大可是好事。”
息王大讶“这还能是好事?!”
“男胎才会连面貌带性情都变化得大些。”沈沉冲着他挤眼,然后又问他“六哥最近还在吃鱼么?”
息王哼了一声“还吃鱼呢!那个厨子,连带王府的管家一起,架空了长史,竟然敢贪我的钱!前儿我刚抓了个现行,已经送去宗正寺老叔祖跟前去了。”
这就是,跟宗正寺老皇叔祖商议之后,决定将事情就这样盖下来了。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永熹帝。
沈沉翘了翘嘴角,点点头“嗯嗯!可以可以!先让六嫂平安把孩子生了,再说其他。”
“妹妹知我!”息王用力点头。
见他夫妻无事,沈沉便不多待,不过坐了半刻,留下一句“挑个凉爽的日子进宫去看看母后罢。”便辞了出去,直接回了永泰坊。
沈宅里已经摆开阵势招待钟幻和萧寒。
但凡一看见钟幻,沈沉的眼里便容不下旁人。眉开眼笑着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毫无心理准备的钟幻,大喊一声“师兄威武!”
“大夏天的你到底是热不热?!”钟幻手忙脚乱地把她从身上撕下去,然后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又穿男装!还穿软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的小屁孩儿偷了家里的车马溜出来耍子。你就不怕被人拍了花子去!”
沈沉一脸怨念地看着他,想要狠狠地挺一挺胸表示自己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不是小屁孩儿,然而当着萧寒,又不好这样放肆,索性站开些,一脚底踹在钟幻新新的白纱长袍上。
风流倜傥的钟郎自此便带着一个小巧的黑色脚印在屁股上,满城乱晃了。
“你去了息王府?怎么没去一趟严观家?或者直接去把萧韵接了一起回来?”
钟幻舒舒服服地倒在座位上,先开口问她。
“哦,我忘了。”沈沉吐了吐舌头。
严观带着萧韵回到自己府里,宁王上门去问案,严观事无巨细地告诉他,极为热心地配合调查。萧韵则饶有兴趣地亦步亦趋跟在宁王后头转。
至于严家的下人,则是被丽娘和牛嫂联手整治得几乎要崩溃。
尤其是那位管家,本来还想作威作福一番。丽娘恼上来,直接领人去抄了他的下处,果然从柜子里搜出来一包子金银。
管家吓得叩头如捣蒜,只辩解一句话自己跟毒害严观绝无半点关系。
丽娘又和颜悦色地请他站起来,然后温言细语地让他好生安静做事,不要添乱。
最后,丽娘只管坐在耳房里喝茶,一应事情都是牛嫂虎视眈眈地监督着管家去做,严府却比之前整肃了百倍。
严观馋得两只眼睛都绿了,天天跟萧韵唉声叹气“我年年买人,怎么就没这个福气买到这么聪明伶俐的丫头呢?”
萧韵笑得打跌“四小娘子先让金二在南北两市寻了好几个月,然后自己再亲自出马,也就挑了这两个人出来。您老以为这馅饼真是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
倒是宁王,抽丝剥茧,挖地三尺,还真找到了一些线索。这样一来,萧韵和严观被亲切地“保护”起来,没有大事,轻易不让他们出府。
这一回沈沉回永泰坊,便是萧寒,都以为会借此机会见到萧韵,所以才会也赶了过来。其实今日之会,他未必一定要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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