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这嘴到底有多严,心地有多慈悲,你知道了吧?我可真没有那半分害人的心!”
严观痛心疾首两句,得了钟幻一个白眼,只好接着往下说
“我自是急忙赶了过去,却被太后娘娘堵在门口,哭着又要行我的廷杖。当今拦了,说好容易妹妹醒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就饶了我这顿打吧。
“太后娘娘却无论如何不让我进去见长公主,直接让我滚去钦天监,七天内不许我出来。
“我被羽卫押进了钦天监,百无聊赖,便索性推演这次紫薇剧变。结果,被我发现天象有变,而且,应在宫里,阴人,孤星上。
“这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位醒来的长公主?
“等七天一到,我撒丫子就去了宫里,拉了刚继位的陛下当挡箭牌,去小蓬莱亲眼看了看刚醒来、还惊魂未定的长公主。
“几乎是当面第一眼,我就发现,这位的命格果然已经改了。”
钟幻越发惊讶起来,手里纨扇的长柄几乎要戳到老头儿的鼻子尖上“可你一个字儿都没说!?”
“没有。”严观摇头,叹口气,“我若说了,必定有人会说,这是长公主克死了先帝。你想,那个可怜的孩子焉有命在?”
顿一顿,严观实在是忍不住,悄声道
“我还跟你说,小公主在落水前那七年,虽然被关在小蓬莱上,却不见半分孤僻古怪。简直是,太招人喜欢了!
“我每年去看她一回,然后每回难受半个月。实在是不忍心啊!
“那么活泼可爱的女娃娃,又知道读书,又喜欢跑来跑去,调皮,却善良,对底下人好得不得了!
“跟着她的日新和赵真,每回见我,便像乌眼鸡一般,恨不得冲上来一人一口啄死我!那就是因为小公主实在是太让人疼惜了。”
说到这里,叹口气摇摇头,嘲道
“可是自从落水,这命格虽然大变,性格却也跟着大变,奢侈、暴戾、唯我独尊。显见得,跟陛下是亲兄妹了!”
钟幻挑挑眉,失笑着用纨扇长柄戳他“严老头儿,你倒真信得过我!你也不怕我去皇帝那儿进谗言!”
“得了吧!不是说他服食五石散的事儿你特意提醒警告了他?你这种人,必定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鸟人了!”
严观哼了一声,叹道
“如今,我还是每年上岛看那位一回。每回那一位都恶狠狠地看着我,怕是但凡能下岛,就要把小老儿千刀万剐咯!”
钟幻缓缓颔首“所以你怎么还不辞官走人?”
“你以为我没这个打算?若不是咱们新郡主能救天下,我才不呆在大夏找死呢!我早就披发入山隐居去了!凭我的名望,哪儿活不了?!”
严观说了半天,嗓子直冒烟,踢了钟幻的罗汉床一脚“饮子!连口水都舍不得,有钱人就是小气!”
能得到关于这个消息最权威的印证,钟幻的心情极好,也不再计较老头儿的臭嘴,纨扇长柄敲敲栏杆。不一时,便有人端了酸酪饮子上来,恭敬呈给两人。
“老头儿,你跟我说了这么多,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来吧,帮自己人办点儿事?”
钟幻端了一碗饮子,笑挑着眉去碰了碰他的碗沿,叮地一声轻响。
严观脸色一变,哎呀哎呀啧啧啧“与虎谋皮,说的就是我了!”
转过天来,沈太后宿醉不舒服,死活拽着沈沉不让出门。
沈沉笑得不行,令人去跟息王说,下午再去他府上。
谁知息王直接跑进了梨花殿,大惊小怪嘘寒问暖,就差要亲手喂沈太后吃饭了。
气得几乎要亲手再抽他一顿鞭子的沈太后只好挥手让他赶紧带着沈沉一起滚蛋“天下的儿子,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没一个不一样的!”
飞速逃离的息王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