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道
“我一定捧着圣旨回幽州去,供在祠堂,日夜三炷香,请祖宗也领受吾皇浩荡恩泽。也警惕自己和全家上下,不得作奸犯科,不得鱼肉乡里,不得恃宠而骄,决不能辜负了吾皇的一片仁心!”
说着说着,鼻涕都要流出来了,连忙恭敬将圣旨捧给了在旁边站着的余笙,自己寻了帕子擦了脸,看看手,再看看圣旨,依依不舍,却不肯拿脏手去碰。
毛果儿更加满意,笑着点头道“陛下还说,余承议可等着郡主的册封礼时,去吃一杯贺宴上的御酒,再走不迟。”
“不了不了!”余简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若去了,岂不是要跟太后她老人家论干亲?这这,给卑臣个天作胆,卑臣也不敢!
“卑臣已经打点好了行李包袱,单等陛下点了头,就立即出发。如今又得了这样的恩典,越发不该多留了。明儿我就走。”
“那咱家就在这儿祝余承议一路顺风了。”毛果儿拱拱手,笑得和煦,然后告辞。
看着他跟头一回来截然不同的态度,余纬只觉得大开眼界,悄声对余简笑道“二伯,您这也算是简在帝心了吧?”
众人都欢畅地笑。
尤其是余笙,得意地单手握了那明黄卷轴,挥了挥,笑道“看来,你二伯这名字取的实在是好啊!”
忙伸手将圣旨抢了过来,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余简肃然道“不得胡闹!刚才说了须得审慎,就这样狂妄起来。”
“好好!你都对!如今这家里你官儿最大,都听你的!”余笙心情好,便不跟兄弟作色,反而退了一步。
唯有旁边绷着脸的余绾,鄙夷地瞟了余简一眼,冷漠地转身,一字不发地带着心腹侍女离开。
“兄长,家里小二郎小三郎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我不担心。唯有你家小六这性子,你若不拘紧些,怕惹祸就是塌天的大祸。”
余简当着众人的面,淡淡地说话,声音足可以让十步远的余绾听见。
众人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只见余绾浑身僵硬地停住了步子。
“这孩子若是始终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不如跟着我回幽州去。有了这一轴圣旨,她在幽州什么人家找不着?”
余简冲着余笙挑了挑眉,认真地提出了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