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丈夫受伤,白氏一阵惊慌担忧;听说丈夫要在家多住几个月,白氏又一阵子欢喜无限。
此时的余绽也不再纠结京城慈安宫里的母后娘娘怎么想,抱着白氏撒娇,“阿娘”长“阿娘”短。哄得白氏又哭又笑,眼神黏在女儿身上,一刻都不肯离开。
余缜听说妹子回来了,忙丢下手里的功课来看她,见她跟母亲亲昵,十分开心,又命人“妹妹幼时爱吃芝麻酥糖,快去做了来。”
“你妹妹都多大了还吃酥糖?!绽儿如今爱吃什么?”白氏嗔着儿子,宠着女儿,满脸幸福笑容。
一时余简回来,咳了一声,摸了一个纸包随手交给儿子,简单地又说一句“今儿晚上咱们一家子自己吃饭,谁爱吃什么报给大厨房,走我的私账。”
然后走了。
余缜看着手里的纸包发愣,忙打开了一看,却是一包热腾腾的卤鸭舌——正是白氏最爱吃的小食。
“这个菜不是江南菜么?”余绽眨着眼冲余缜怪笑。
余缜自然是接不住妹子的话的,一脸茫然“嗯,是啊。咱们北方不吃这种鸡头鸡脚鸭舌鸭掌的。城里也只有一家店才做这个,寻常买不到,得抢在出锅钱去排队……”
这可是余简刚刚从怀里摸出来的,还热着……
白氏红了脸,娇嗔儿子“就你话多!还不快去打点晚上的饭食?难道让你爹爹去厨房?还是让你妹子去?”
“娘,原来你爱吃江南菜呀?”余绽笑得越发贼头贼脑。
白氏伸手去拧她的腮,余绽忙躲,母女两个笑倒在床上。
晚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
饭罢,又说笑一回,安顿了白氏歇下,余简招呼了一双儿女出来“别吵你娘休息,咱们去消消食。”
然而出了门,就转弯直接去了他自己的议事间。
“缜儿,为父的正在给你打听亲事。若是打听好了,大约会比较快办喜事,你有个心理准备。”
余简先平淡地吩咐余缜。
余缜红了脸。
余绽看了余简一眼。
“这是你哥哥的终身大事,等为父看了人家,会先安排你去瞧瞧。算是替你娘去相看。”
瞬间一口锅被余简蹭地甩了过来。
余绽哑口无言。
好吧,谁让这是原身唯一的胞兄呢?而且到这个时候还记得小妹幼时喜欢的零食。
“你也别要瞪眼睛嫌麻烦,哪家不是如此?你三姐姐也在议亲,那边也是她胞兄、你们三哥哥去看未来的姑爷。”
余简补充了一句,又看了余绽一眼。
嗯?
不是说余缃的婚事正在余笙和胡氏之间拉锯?怎么,又忽然急着定下来了?
余绽挑了挑眉,明白了过来。
这必定是余简通知了余笙,白氏只怕不久于人世。若是白氏归山,这余缃可得正经给亲婶娘守一年的孝呢!
可他为什么要看自己那一眼……
余绽若有所思。
又说了几句话,余简最后叮嘱余绽“你娘病着,我年下事情多,就不去正房吵她了。你离得近,好好照顾你娘。若有事,及时来报我,不要自作主张。”
不要自作主张?
这是在,提醒什么?
余绽的心思慢慢地转着,一直到上了床,仍旧辗转反侧——她睡不着。
阿镝换了地方,也有些认床。在外间听见她翻来覆去,索性披了袄子起身,轻声问她“小娘子可是要喝水?”
“嗯,也好。”
余绽在床上坐了起来,接了茶碗,捧在手里,悄声问她“你上回说,余缃的亲事仍旧是之前定下的那个读书人家?”
阿镝笑着点头,低声道“晚间婢子陪着去给厨房送了一趟家伙,路上听见人说,您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