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偏头看向她,眸子幽深如海,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后似是有所感叹,怅然道“唉,朕本不想对他如此,可他确实越来越放肆,已经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心寒呀!”
“圣上是天子,乃九五之尊,万人之上。镇国公只是区区一介臣子,却越界不知安分守己,这是对圣上的不忠不义,圣上不必自责。”
有了冷昭仪在耳旁吹枕边风,皇帝当即下旨,命镇国公与云清公主回京祝寿,且接到圣旨之后,即日启程,不得延误。
此事落定之后,朝中局势也渐渐稳定,冷昭仪终于有空想起镇国公府的萧战,他这几个月都没有出来露面,实在太过蹊跷。
丞相陆政已经在家养老,陆适的话便不那么管用了,去探查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脑袋也一天一天变大,真想撂了这挑子不干了,反正他又不是镇国公府的人,镇国公府的安危关他屁事。
花胜派人几次前去查探,都无功而返,心中那个猜想,越来越确定。
若是等镇国公回京之前就把他儿子给处理了,也不知道镇国公会有何反应。
光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几次前去拜访都被蓝影挡了回来,皇帝传召也以病容难以面圣为由婉拒,花胜心思一转,看来得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才能够探听到虚实,掌握到证据。
只可惜镇国公府的守卫实在太严了,如铁桶一般无法撼动。
曾让人以抓失踪犯人的由头闯进镇国公府,但下一秒就被人扔了出来。
里面的人一口咬定,萧小公爷就在府中养病,花胜没有办法,只得采用强硬手段。
屡次尝试无果之后,他让人把镇国公府给包围了起来,借以违抗圣旨的理由,逼萧战出现。
从前的花胜哪敢这样做?现在他手中掌握了不少实权,又得皇帝信任,才在一步步试探皇帝的底线之后,对镇国公府用此手段。
许多老臣看到这幅情景,敢怒不敢言,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公,现在却沦落到府邸被人包围的境地。
“萧战屡次抗旨,实乃蔑视圣上,限两个时辰之内出府现身,否则整个镇国公府无一人能幸免,全部连坐,若有违抗,杀无赦!”
说话的是花胜手下的一个武将,名叫蔡集,平常在战场上并无勇猛事迹,此刻却吼得最凶。
太子梁书昱得知此事,乘坐马车匆匆赶来,下了马车之后看见被团团包围的镇国公府,大怒道“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私自调兵过来围困镇国公府,是想反了吗?”
面对梁书昱的质问,蔡集面色不改,昂首道“禀太子,下官是受大将军的指令前来缉拿抗旨不尊的萧小公爷,这也是圣上的意思,太子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梁书昱脸色一沉,近日他每每想要进宫面见父皇,都被冷昭仪的人拦了下来,父皇现在被奸人蒙蔽,只怕根本听不到外头老臣的心声。
此次大将军居然敢私自调兵过来,围困镇国公府,只怕就是笃定他无法面见父皇,才如此肆无忌惮。
“本太子奉圣命监国,自然能管朝中任何事情,尔等还不快快退下!”
蔡集冷笑一声“我等只听大将军调令,还望太子不要见怪。”
谁人不知太子就是一个空壳而已,想让他们听他的调令,休想。
太子还未说话,马车中的太子妃便闯了出来,冲到蔡集面前瞪了他一眼之后,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之上。
蔡集被踢得连连后退,稳定身形之后,看向太子妃道“你为何踢我?”
太子妃扫了周围那些手按在刀上蠢蠢欲动的士兵一眼,轻哼一声道“我为尊,你为卑,本太子妃想踢你就踢你了,还用得着缘由?”
“你!”蔡集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一介女子而已,居然敢如此嚣张,看他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