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夕嘴上说着吃亏的话,实则还是赚了大便宜。
也有人为顾言知打抱不平,被人骂了去。
顾言知此举不仁换做谁也会不义,既然夫妻恩义已断,何须给他脸面。
叶浅夕的声音嚅嗫,似带伤感,“既然你我情谊已断,那这笔银子请伯父替我要回来。”
蒲月快速地将字据拿了出来,樊三存眯起眼看了看,“沈夫人何在?”
沈氏哪知当初为了哄骗她签下的字据,却成了要银子的筹码,她正欲闪躲出逃,不知被谁推了出来。
望着叶浅夕,她几欲堆笑,可面上僵硬怎么也无法露出一丝笑意,她踌躇道:“浅丫头,这银子能否宽限我几日?
顾言知却不愿,最后这一丝尊严还是要捂住的,他干涸的喉咙勉强挤出几个字,“母亲,还给她吧!”
沈母欲开口拒绝只听他说:“沿街的那个铺子还有城东仓房的货物抵给她,府中值钱的物件都还她,从此两不相欠。”
顾言知似被无形的推手推到这地步,若是再赖账怕是会闹到朝堂上去。
何况白纸黑字,就算是知道她存心算计又能如何,且休妻是他提出的,银子自然是要还…这个哑巴亏也只能吃下。
沈母面露难色,却又无奈,为了熙月能高嫁,只好让丫鬟取来房契,又派管家将给沈熙月置办的金银钗环都搜刮出来,极为不舍地递给樊三存。
图谋郡主嫁妆的事如今已被郡主知道,她这个婆母算是到头了,这些东西就算不拿来还债她也留不住,如今唯有期望这个儿子能不将他们母女赶出府。
顾言知目光呆滞,这种的程度的打击只怕无颜再去朝堂,他早已心乱如麻,哪里想得到日后的事。
樊三存满意地接过那张地契收在怀中,府中本就没有什么积蓄,搜罗过来也才值个几千两,“这铺子不值那么多银子,货物待我清点后再看,这样吧,剩下的,我日后再来替侄女讨要,但这宅子…”
他故意将嗓门放得很大,“顾将军,这宅子是我恩公赠与你和我侄女的新婚贺礼,既然婚事不成了,我倒也想收回,可若是收回您今晚怕是连个落脚的地儿也没有了。”
言罢他捂着嘴偷笑。
众人也都乐得大笑起来,若是被人赶出府,新婚夜洞房都无处可去。
经此一番,顾言知的脸皮似也磨砺得厚了些,就让他们一次性嘲笑个够。
“樊伯父,这宅子我不要了。”叶浅夕目光轻扫顾言知,叹道:“你对我无情我却不能无义,夫妻一场,这宅子就当做我送你的贺礼吧!”
她要这宅子看了只会堵心,何况也不值钱的。
又让她落了个贤德的名声,顾言知才不会相信她还有什么情义。
在顾言知疑惑的眼神中,她又道:“但这府内一应家具,是亡母早年为我准备的嫁妆,我势必是要拿回的,今日宴客便就罢了,改日我再差人来取。”
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不怕他不让拿。
顾言知怎会不知,成婚时,这宅子和家具都是现成的,根本没让他花银子,若要都拿走,这宅子岂不是成了四面墙的空宅!
这最后的遮羞布毫无意外地被揭开,他双目如钉恨不能将她射穿,咬碎了后槽牙,心中憎怨她为何这样对待自己,为何她没有在自己回来前病死。
如果她死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亏得自己还曾为她着想。
就在他陷入纠结时,樊三存对主仆二人说:“你就是太心善才叫人欺负,蒲月你去收拾收拾我们这就离去。”
蒲月此时倒也机灵,“樊老爷,我家小姐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嫁妆珠宝都被当了补贴家用,如今除了两身衣裳也没什物件了,那两身衣裳也是嫁过来时的,都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