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我刚才说那警察,那哥们儿就挺善解人意的。”
“老哥你讲话倒是面面俱到。”展鹏竖起大拇指,咧着嘴笑了。
“嗨,这不是碰到你了嘛,就说点儿实话呗,咱也不能一棍子把人都打死不是?”
“在理儿,在理儿。”展鹏缓缓点头,又说道,“咱还说说刚才那年轻人,他有啥口音没,是北京的,还是外地的?”
男人瞄了瞄展鹏,嘴角扯了扯,“你对他可真感兴趣,你不会是喜欢小伙儿吧?”
“没,”展鹏笑了笑,“这不正好赶上你在嘛,你是个火眼金睛的,我要问别人,能问啥啊?再说,我也不喜欢年轻的。”
“咱也不是说年轻的不好,就是玩儿不尽兴,”男人听到恭维,很受用,“说起他的口音什么的吧,还真没人知道。”
“怎么?”
“他也没张过嘴啊,没人听过他说话。”男人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要不然怎么大家一提,就都把他对上号了呢。”
“原来是这样。”展鹏连着抽了两口烟,把烟蒂远远地弹了出去,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一遍男人刚刚说过的话,提炼了一下他提到的那个人的体貌特征。略一思忖,他又问男人,“那你们议没议论过,为什么会杀人啊?”
“能不议论吗?”男人的嘴边漾出苦笑。
“哦,都怎么说?”展鹏挑挑眉,看向男人。
“反正大概就是两种说法,当然,假如前提就是那个年轻人干了的话。”
“嗯。”展鹏会意地点点头,向男人投去鼓励的目光。
“一种说法就是他恨咱们这种人,或者讨厌,反正就是想收拾咱们,那说明他本身不是,可能受过啥刺激,”男人顿了顿,“那就是死了那哥们儿倒霉,被他撞到枪口上了。要不说我捡了条命呢,要是那天我跟着他回去了,没准儿嗝屁的就是我了。”
“你可别嗝屁,不然我上哪儿见你去啊?”展鹏哑然失笑,又问,“那别的说法呢。”
“再有的说法,说那凶手本身和咱们一样,但可能被死了的那哥们儿害过,人家专门就是奔着他来的,在那之前不是来过两三次嘛,没准儿就是找他呢。”
“那大家倾向于哪一种呢?”
“这个就是说啥的都有,不过好像后边儿那个居多吧,”男人撅撅嘴,“不然为啥捅那么多刀呢,那得啥仇啥恨啊,这还不解气,还把人家伙割下来了。”
“哎呀,我听着都瘆得慌。”展鹏假装皱了皱眉。
“这有啥瘆得慌的,” 男人不以为然,“咱都知道他啥样了,躲着点儿他就是了。你看,他再行凶,不也得在树林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敢动手吗?”
“你倒想得开。”展鹏笑着摇摇头。
“本来就是嘛。”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展鹏,咧开嘴笑了。
芦苇之野有蔓草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