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也。

仿佛有一种很苦的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

赵义在察觉到这种情绪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心魔，可能已经来了。

因为在后世的小说之中看到过心魔的描述，多种多样，这种时候，反倒让赵义有了不少猜测。

心魔到底是拥有实体的，还是不曾拥有实体的？

是在他的体内，还是在他的体外？

如果是在他的体外，那么，无论是否拥有实体，对于赵义来说，干掉心魔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可如果心魔就在他的体内，那么，该如何杀死心魔？

这对赵义来说，绝对是一件很难把握的事情了。

该如何杀，又如何找到对方的真正所在，大概是这次杀死低级心魔的难办之处？

只要是解决了这个难题，那么，杀死三个低级心魔，应该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

不过，这个难题的确是难解。

此刻的赵义已是停下了脚步，从里到外出现的悲伤感觉，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连前世他早就忘记了的很小的事，此刻都一下子变得清楚至极，赵义站在那里，只觉得，天地之大，竟无他的容身之处？

唯有杀戮，才能让他从这种无法停止的悲伤之中停下来。

赵义感受着这种感觉，咬着牙，试着去寻找，这种情绪的来源处。

如果来源自他的心脏，难道他要将心给生生挖出来，才能解决这个难题？

赵义问带着的幻影阵盘：“心魔的弱点到底是什么？”

之前一直聒噪的心魔，却是毫无反应。

需用的时候，偏偏掉了链子！

赵义干脆迈步继续往前走，前方像是变化成了迷宫，赵义走在其中，竟然有了迷失方向之感。

赵义有感觉，自己走着的时候，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那双眼睛来自谁，不用想也知道，必是心魔！

心魔，心魔，心魔……

赵义的双眼渐渐变得赤红，朝着前方走的时候，仿佛看到了红色的雾气逐渐弥漫在周围。

这种感觉，让赵义觉得除了悲伤之外，更无法抑制杀意的四溢。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一闪而过。

什么人？

不，不一定是人！

赵义立刻想到，一闪而过的，很可能是他要杀的低级心魔。

他将手中的剑握紧，朝着那道黑影追了过去。

穿行而过的犹如迷宫一样的路，有时候宽敞，有时候狭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义感觉到自己身上竟然有了伤痕。

他低下头，看着双手的伤痕，有些困惑地盯着片刻，前方再次有黑影一闪而过，他便抛开了这种迷茫，继续追了上去。

哗！

爆闪而过的光，在他的眼前骤然崩裂。

赵义的身影停顿了片刻，人头突然滚落在地。

无头尸体没有轰然倒地，而是在片刻之后，与落在地上的人头一起，化作了一股黑烟，消散不见。

而在黑烟的前面，一道黑影渐渐走近，逐渐显露出了真容。

竟然又是一个赵义！

“原来低级心魔是这样的。”赵义盯着早就空无一物的地方，回忆着方才那个“赵义”在临死前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时，心情多少有那么一点微妙。

他原本以为，心魔可能是知道得更多一些，专门来骚扰他这个本体。

结果，低级心魔竟然是拥有了他的部分记忆，真将那个自己当成是本体了？

赵义很确定，此刻的自己，就是自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