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被赵砚舟关上,他试探性一步一顿往前,双手举起示意:“你先放了爷爷,我替他做你的人质。五千万现金够吗?不够我给你准备一个亿……不过这大半夜的,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让我凑现金。”
“别过来!”
赵启江十分警惕,把木仓对准赵砚舟,眼尾猩红:“你假死诈我,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别在这里惺惺作假扮好人!要不是你,我会沦落成阶下囚吗?”
“赵砚舟,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特别恨你……无论我怎么努力,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所有人都拿我跟你比,夸你多么的优秀,而我只是他们嘴里烂泥扶不上墙的死野种!”
“凭什么?我赵启江到底哪里不如你!”
赵启江面目狰狞,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手握住手木仓对准赵砚舟,像极了一条发疯的野狗。
很小的时候,他就被接回赵家。
跟想象中的不同,父亲在这个家没有任何的话事权,每个月只能拿固定的生活费。作为私生子,他一直不被老爷子待见。
记忆中,老爷子严厉且不苟言笑,对孙子的要求很高。考试成绩不好,就会用藤条抽,罚不能吃饭。
赵启江无论怎么努力,总被年长自己一岁的赵砚舟压一头。每次考试,他轻轻松松就能考满分,他却总是不及格。
大学毕业,赵砚舟去了常春藤,而他,只能去野鸡大学读水硕。
就连佣人也说了,大少爷才是这个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毕业后,赵砚舟拒绝老爷子的安排留在华尔街创业,轻轻松松挣了第一桶金。他却被塞到赵氏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当实习生,待遇连分公司的经理也不如。
那天他偷听到老爷子和赵管家的对话,说公司迟早会留给赵砚舟。说他像极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有能力有魄力,是家族继承人不二人选。
那么,赵启江又算什么?
多年来的恨意一触即发,他不甘心成为陪衬,更不愿意坐以待毙。趁赵砚舟在港城出差的时候,暗中差人在直升飞机上动了手脚。
没想到赵砚舟的命会这么硬,坠海还能生还。早知道,他就算大海捞针也会把尸体给找回来,狠狠补刀!
“我无心跟你争赵家的一切,是你逼老爷子走到这一步。”赵砚舟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老爷子,旋即停下脚步。
他的额头受了伤,鲜血染红了浅灰色的外套,蜷缩成一团趴在地板上。脸色不太好,眼神却还算清明,应该还能撑一下。
像赵启江这种亡命之徒,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轻举妄动。
最保险的方式,就是拖延时间等小五翻阳台进来,前后包抄、一举拿下。
“想知道你暗杀我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吗?”
赵砚舟盯着眼前的男人,表情无波无澜:“小时候我被你推进水塘里差点淹死,自那天开始我拼了命地学游泳。意外发生的那天虽然受了伤,可我憋着一口气游到岸边,被渔民救起。”
“如果我是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会在这之前放松警惕。”
“让爷爷先去医院,我承诺可以饶你一命。”
话落,赵启江死死扣住木仓的扳手,怒不可遏:“闭嘴,最该死的人是你!只要你死了,我才能替代你坐稳赵家继承人的位置……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再拿我俩作比较……你死了,所有问题也都能解决!”
到最后的几个字,他几乎嘶吼出来,同时按下木仓的扳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黑影从阳台围栏上翻了进来,撞破落地玻璃将赵启江扑倒在地。
“砰……”的一声响起,子弹打偏。
赵启江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