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雨水淅淅沥沥,倒是将天气瞬间变得冷了不少。
季蔷悉心在马车内照顾夏御玄,心底还想着白日里燕国国师说的那句话,她反复揣测,难不成他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
“娘娘,这外袍你披上。”苏荣光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件大红色的外袍,衣领处还有质地上好的白绒毛。
季蔷将心中所想暂且抛去,就算国师知道她是大辰皇后,光凭他一路装作不知,那便是不想戳破。
“娘亲。”夏御玄咿呀伸出手扬扬,咯吱咯吱直笑。
“诶。”季蔷欣喜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满眼都是柔情,哄着他睡觉。
奶娘端着一碗浓郁的羊奶进马车内,见御玄已有些打瞌睡,她笑道“季姑娘你可真会带婴孩,这小皇子很是亲近于你。”
说着,她细细打量季蔷, 无论看多少遍,她都觉得惊艳无比。像这般好颜色,当太子妃都能,不知为何甘心为奴婢。
“他已经睡了,这羊奶奶娘你喝了吧。”季蔷看向奶娘,又道,“这羊奶,妇人喝了也是极好,不仅美容还有利于夜里入睡。”
“羊奶这般好东西,怎能让我一老奴喝了,还是季姑娘你喝了吧。”奶娘慈爱道,“望着你,就犹如看见了我的女儿。”
季蔷笑着摇头“奶娘喝。”
奶娘推辞不过,只好就着大碗,小口小口将羊奶全喝光。
雨水冲刷叶子,绿油油的很,小雨嘀嗒嘀嗒,倒是十分适合入眠。
翌日,五更天马车便开始启航,继续北上。
三日后,终是抵达京城。
一路途中辛苦,季蔷日日都抱着夏御玄,浑身早就酸痛不已,入京那一刻,熟悉感扑面而来。
“皇上,皇上!”王公公快步进入金銮殿,满脸喜悦,“燕国的国师抵达宫外,就等着见皇上您了!”
这就表明,小皇子要回宫了!
夏璟年半年来毫无笑意的脸,难得起了波动,他起身朝外边走,刚走到殿门口又返回龙座上。
“皇上?”王公公有些不解。
夏璟年眼皮微耷下,他沉吟道“宣。”
片刻后,国师带夏御玄入金銮殿,他拱手作揖“见过皇上。”
“国师不必多礼。”夏璟年淡漠点头,目光定在夏御玄身上,神色间有些恍。思绪却分散开,他既是高兴又是失落。
他的蔷儿,是没回宫吗?
奶娘立即会意,虔诚的递给王公公,再由他转交给夏璟年。
“父皇。”时隔半年,夏御玄还是十分清晰记得,他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摸夏璟年的脸,咧嘴直笑。
夏璟年唇角微扬,眼底一派柔情,食指微勾刮了刮御玄的精致的小鼻子。
国师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默不作声。
半饷,夏璟年看向底下站着的国师,开口问道“燕国君王竟会派国师亲自来朕的大辰,倒是出乎意料,想必还有其他事吧。”
“早就听闻大辰帝王乃天生的王者,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如此。”国师笑道,他心中佩服不已,纵然他夜观天象这么多年,算人面相也从未失手。文婷阁
在夏璟年面前,他难得的有猜不透的想法,再观其夏璟年的命格,更是惊异。
原本夏璟年命格虽硬但有一劫,但此劫不仅破了,反而将他的命格更旺上一层。乃是上天偏爱的天之骄子,不为王都令人叹可惜了。
夏璟年面色无常,还是那副淡漠神情望着国师,那张散发冷意的脸庞,因没看到季蔷,愈加冰冷如雪山。
底下的燕国使臣们被这股压迫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大气都不敢出,眼神对视间都是闪躲。
“皇上,本国师有事需商议。”国师眼神扫了圈,再看向夏璟年。
夏璟年了然,微抬头“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