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逆第二日一早走的。
临走前,瞧了瞧睡得像个小猪似的少年。
没忍住扬起嘴角,随即又往下一压,绷直了唇线。
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冷笑一声,起身离开。
苗秧醒来,又被太妃传过去了。
齐逆对苗秧没有禁足,何况又是齐太妃传唤,无人可拦。
这次是她的女儿想要找他玩,长公主还未及笄,可舍不得送到宫外去住。
太妃也是个宠女儿的,被朝阳长公主烦得不行了,便又将人传来。
于是苗秧又看到了魏芷汀。
如今她与长公主同住,两人交好,昨日听闻魏姐姐被德安教训,晚膳的时候找人去骂了一顿。
她年纪小,又有个心狠手辣的母后,德安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魏芷汀今日换了一身湖绿色襦裙,清新淡雅,又稳重至极。
小小年纪,仪态和规矩在一众贵女里也是出挑的。
她瞧见苗秧,眼睛一亮,福了福身,温温柔柔的道:“公子安好。”
苗秧被她这声公子安好叫得脸皮都红了,还,还怪不好意思的,他算哪门子的公子啊?他回:“小姐多礼了。”
他是太监的事,不是秘密,否则齐太妃怎么敢随便召来此人给女儿玩。
朝阳穿着一身鹅黄色宫装,围着苗秧转了一圈,好奇的问:“你是男人?”
苗秧点头,“是的。”
朝阳蹙眉,“皇帝哥哥怎么会喜欢你?”
苗秧淡定摇头,“不知道。”
扯犊子的喜欢。
还不是见老子长得好,老色胚。
听到宿主在心里骂骂咧咧的168:[……]
魏芷汀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捏着手帕的手放在并着的膝盖上,垂眸听着他们的谈话。
朝阳问他,“昨日是你帮的小汀?”
魏芷汀下意识抬眸看过去,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漂亮而动容。
苗秧和她四目相对,被少女柔情似水的眸子搞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他很会装,故作淡定的看向朝阳长公主,“说不上帮,奴才没这胆量,是德安长公主明事理。”
“呵!”朝阳白了他一眼,“尽拍马屁。”
魏芷汀清秀的眉尖一蹙,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然后摇头。
朝阳鼓了鼓脸,“好了好了,知道是你恩公。”
昨日之事,德安也不全然是冲魏芷汀发火,连带着发泄对朝阳这个恃宠而骄的小公主怒火罢了。
魏芷汀脸一红,却却大大方方的道:“我叫魏芷汀,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的芷汀,家父上任幽州节度使,家母战北侯府老侯爷的嫡次女。”
父母在几年前边疆动乱里牺牲。
她说着父母的时候,满眼骄傲和温柔。
苗秧朝她行礼,“奴才苗秧。”
他虽是齐逆的枕边人,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个暖床的奴才,地位卑贱得很。
魏芷汀却连忙站起来,朝他福身,“公子使不得。”
苗秧被这规规矩矩的大小姐搞得都有些毛毛的了。
他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子。
突然有种手足无措之感,有点尴尬。
好在的是,朝阳是个大大咧咧的,组织了游湖玩乐。
知晓他是个太监,把他当奴才使唤。
而繁姑姑等人也以为苗秧是太监,放心得很。
一众奴才都在岸上等着。
几个小主在船上游玩。
魏芷汀看向对面的人,“苗公子,你可尝尝这个点心?”
朝阳接话道:“都是魏姐姐亲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