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别胡说八道。”
铁宁嬉笑道:“好好好,是我们胡说八道。你们俩啊,那是清清白白,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明是一句澄清的话,可铁宁故意说的阴阳怪气,让王安仪郁闷的要命。
“好了,别拿安仪打岔了。”张抗美劝了一句,接着说道:“老王总说,为民这小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以前我还不相信,可看到他,我真的觉得写作这东西是讲究天分的。
你们还记得吗?那天去小西天儿看电影,明明大家都看了,也有不少人有一堆的感慨,可是只有他,只是看了一遍电影而已,脑子里已经形成了那么清晰的情节和厚重的内核。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张抗美的语气中带着钦佩,尽管嘴上总是会沾点年龄上的便宜,但真论到天分和实力,她不得不佩服林为民。
“说的也是。”王小英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林为民一样,在《当代》、《钟山》这些杂志上发小说像喝水一样简单。”
“这种事急不来的。有的人是靠天分写作,就像林为民。而有的人,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天分,但更多的是靠后天的努力,比如说我们。”张抗美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她是宿舍里的大姐,大家对她的观点还是非常信服的。
本来好好的卧谈会气氛,忽然变得沉静起来,几人都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天分,多么稀有的东西啊!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翌日,上午是吴组缃先生讲《红楼梦》,老先生是研究红学的大家。
托了之前林为民几人去王府井书店排队抢名著的福,整个班级里所有人在课程开讲之前已经对《红楼梦》有了长足的了解,听起吴组缃先生的课,也不会发生吃力的情况。
课堂上,吴组缃侧着身子坐在讲桌后面,头微微朝同学们的方向摆着,他讲课并没有讲义,都是信手拈来。
说到激动的地方,还会隔着讲桌欠过身子,直勾勾的盯着前排的学员,看的人发虚。
等到课讲完了,老先生没有直接说下课,而是起身用手撑着讲台,让大家谈一谈关于读《红楼梦》的一些感受或者是想法。
班里的同学们面面相觑,除了个别人,大家都是粗读《红楼梦》,在吴组缃这样的大家面前谈感受和想法,无异于是班门弄斧。
“都没有什么想法?应该不能吧?是不是不好意思?那我可点名了。”老先生嘴角含笑,像个老顽童。
他竖起手指,在半空中虚划了半圈,最后锁定在一张帅气逼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