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的?
莫欺少年穷啊!
徐景昌晃晃悠悠,进了县衙二堂,郑赐和黄孝儒聊得差不多,正要起身离去,结果徐景昌从外面进来了。
双方迎面撞在一起,这可把郑赐吓了一跳。
“定国公,伱怎么过来了?”
徐景昌眨了眨眼,笑道:“郑尚书,你能过来,我也能过来。这个案子牵动这么大,不能掉以轻心啊。”
说着,徐景昌一屁股坐下,就对黄孝儒道:“黄知县,郑尚书交代了不少吧?你和我说说,我也听听刑部的意思。”
黄孝儒怔住了,这话不太好说啊?他求助似的看向郑赐。
郑赐轻咳了一声,“定国公,我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嘱咐黄知县,昨日天子加恩百姓,正是万民同乐,沐浴皇恩的大好时候。朝廷又要兴建外城,还有开恩科,为国选才,一件一件的大事,都急着去办。正需要百官齐心,上下用劲。这个案子或可以缓一缓。如果他觉得不好办,大可以交给应天府,或者由刑部安排专员,毕竟这么大的案子,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郑赐道:“我这也是为了黄知县着想,更是为了大明考虑……定国公莫非要怪罪我吗?”
徐景昌笑着摇头,“岂敢岂敢啊!”
他一转身,看向了黄孝儒,“黄知县,你又怎么看,是不是打算遵照郑尚书的意思?”
黄孝儒咽了口吐沫,二十年的宦海生涯,就没有这么难过。
昨天徐景昌交代他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
现在刑部尚书又急吼吼过来,打算让自己把案子交上去……那自己到底要怎么理解两个人的话?
黄孝儒沉吟了半晌,才低声道:“定国公,卑职想着昨夜奉天门外,君臣同乐,盛况空前。比起过年还要热闹,天子加恩,百姓振奋,这种关头,似乎不应该泼冷水啊!”
徐景昌点了点头,幸好自己来了,如果晚一点,事情还真就麻烦了。
“黄知县,你既然这么说,那你还想不想让热闹更大一点?”
黄孝儒一愣,“定国公,你的意思是?”
徐景昌笑道:“你难道忘了,陛下为什么加恩,百姓又为什么去奉天门?凡事总有个源头,你说是不是?”
黄孝儒一愣,稍微思忖,突然浑身一震……这事情的根源就在他这里。
廖家的案子,逼良为娼,成功激起了百姓的怒火,由于牵连到建文朝,朱棣顺水推舟,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如果自己这个案子,就这么草草了结了,没什么动静。
甚至交上去,任由官吏推诿扯皮,拖延一段时间……那会怎么样?
老百姓的热情会不会就此消散?
又变得无关痛痒,不了了之?
徐景昌瞧着脸色一变再变的黄孝儒,还不错,这家伙不算蠢到家,还能够分出轻重缓急。他又意味深长看了眼郑赐,这位刑部尚书欠了欠屁股,脸色凝重起来。
“定国公,卑职明白了。”
黄孝儒突然大声道:“郑尚书,请恕卑职无礼,这个案子,既然是上元县发现的,又是上元县主审,卑职就要一查到底,绝不能半途而废。”
郑赐勉强挤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没什么,本官就是觉得大喜的日子,如果随便大开杀戒,弄得血流成河,坏了君臣朝野的兴致,反为不美。你身为朝臣,需要顾全大局。”
黄孝儒脸色变了变,默默低下头,但却没有接话。
显然,他是否认了郑赐的主张。
郑赐继续坐下去,就越发尴尬,只能起身告辞。
徐景昌也没有搭理他,而是目送郑赐离去,随后淡淡笑道:“害怕血流成河?殊不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