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夏岛发展到今天,我们已经无需谦虚,我们就是给这个大岛带来繁荣、富裕的文明使者,将弥漫这个岛屿的腐朽、陈旧、落后气息涤荡一空,是我们给这个古老的岛屿(曾经是古冈瓦纳大陆的一部分,岛上独有的动植物就是明证)带来了新生……”泽潞地区首府多凡港郊外的一处军营内,来自宣传部门的几位干事正在声嘶力竭地进行着鼓动。
在他们身前,是黑压压一大片席地而坐的士兵。这些人神色疲惫,但脸上的兴奋确实掩饰不住的。在刚刚结束的旱季攻势中,来自大泽县保安团的他们与其他几个县的民兵一起,对居住在山里面的安泰莫罗人、安泰法济人、安泰诺济人等原住民群体进行了一番清剿,并且获得了胜利。
在这次为期数月的旱季攻势中,泽潞地区一共出动了两千余民兵,进行大小数十次战斗,取得了毙伤俘敌军一万多人的战果,相当不错了。此外,他们还缴获了相当的粮食、牲畜乃至一些金银。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金银看制式都是马斯喀特苏丹国铸造的银币,结果居然有这么些流落到了这些部落里,似乎说明了很多问题。
当时看到这些缴获银币的泽潞地区行署专员、警备司令彭远志嘴里叼着烟,直接给吐了,骂了一声“马勒戈壁”后,便回去写报告给新华港方面了,言语间无外乎是对马斯喀特苏丹国插手新华夏岛局势的愤懑,撺掇上头对这个“无赖国家”采取更加强硬的措施,以保障东岸在斯瓦西里海岸的霸权地位。
说实话,彭远志状告阿曼人插手新华夏岛倒也不完全是栽赃陷害。岛屿东南部几个部落,本来就是新华夏唯一会使用文字的原住民群体。这些使用阿拉伯文变种文字的土人,还信仰伊斯兰教(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不似正统),也难怪当初建立多凡堡的法国人一见到这些人就称呼他们“摩尔人”了。
摩尔人,东岸向来是极端警惕的,一是因为他们圈子的封闭性(当然这个年代尚未改革的天主教从某种程度上看起来比绿教还可怕),二来也是因为这些年来双方结的梁子着实有些大。更准确地说,是东岸人与阿曼人为了东非斯瓦西里海岸的利益,结了不少梁子。
所以,东岸人一方面在新华夏岛、层拔岛、科摩罗群岛、吉布提等东非控制区大力整顿、清理境内潜在的伊斯兰势力(气派的马任加清真寺被改建为道教青牛宫就是这种运动的巅峰),一方面在东非海岸与阿曼人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双方各施手段,在没有全面撕破脸的情况下,不断通过代理人给对方制造麻烦,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在这种争斗行为中,船多、人多、炮多、钱多的东岸人慢慢占了上风,斯瓦西里海岸的土邦王国虽然基本都是穆斯林,可这么多年的倾轧征伐下来,傻的、愣的基本上都死绝了,剩下的基本也都有了自保的哲学,一般不轻易出头,坐观争斗的葡萄牙人、阿曼人分出胜负,然后再举族投靠。因此,在这片海岸,宗教信仰固然能够给阿曼人加分,可却不是绝对的,因为东岸人的名声这些年在斯瓦西里海岸确实是越发之响亮了,尤其是在层拔岛的殖民政府正式组建起来之后。
而说起东岸人在层拔岛的殖民行动,就不能不提一下苦逼的海军军官艾希托上尉。这个意大利移民出身的军官,在东岸军中也算是混了半辈子了,之前一直在各艘船上担任大副、二副之类的佐贰军官,从来没有独当一面过。这次被任命为层拔岛守备司令,其实多多少少也有些意外,因为这个职务原本是为海军少校、西班牙移民出身的军官胡安准备的。只可惜此君在从第一舰队调来的路途中,随乘坐的1200吨级大飞剪货船一起失踪(沉没于南非外海),故这个守备司令的官职才落到了他的头上。
艾希托上尉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他别的要求没有,就想着平平安安干完这一任,然后临退役前提上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