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希望。
这么多年,就一直赋闲在府,再无出头之日。
听完这些,唐奕不禁有些后悔刚刚的冒失。
面前的这个青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挑刺闹事的、刻薄无礼的纨绔子弟了,说话谦卑有度,儒雅知礼。
可是,谁又能想到,成就这些的,却是这样一个残酷的理由呢?
而自己刚刚看似无心的几句话,在贾思文听来,应该是有点伤人的吧?
“贾兄....”唐奕用手肘支着船梆,看着茫茫海面。
“当年咱们都还小,不知进退,做事也是没轻没重。”
“对不住了......”
贾思文此时也从开始的局促之中松弛下来,淡然一笑,“谈不上谁对不住谁吧,少年轻狂而已!”
“再说,那时的我,也确实混蛋。”
“嗯。”唐奕点着头,戏谑出声。“是不招人喜欢。”
“哈哈哈哈!”
说完,二人相视大笑,前尘恩怨随着笑声飒然散去。
“不过,话说回来。”贾思文笑罢,诚恳地看着唐奕。“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但是这一次,我要好好谢谢殿下。”
“谢谢你......救了家父。”
“嗨!”唐奕无所谓的一甩手。“说远了,什么救不救的。”
“前两天在新会,我悟出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唐奕答道:“我和令尊本来也不是什么敌人。”
“政见不和,闹的再凶,放到国与国的争斗之中,也只能算是‘家务事’。”
“家务事?”贾思文一时没听明白。
可是,唐奕却不想再多说,“算了,不说这些。”
看向一直躲在贾思文身后的小女孩,眉清目秀甚是可人。
“你多大了?”
小姑娘探出半个脑袋,稚气未脱的嘟囔:
“不告诉你。”
唐奕来了兴致,“为什么?”
主动凑了过去,不无逗弄之意。
“你干嘛躲着我啊?我又不吃人?”
“父亲大人说,唐疯子是我家的仇人,得离你远些。”
“......”
这一句答的唐奕眼皮直抽抽儿。
抬头看着贾思文,“你告诉她的啊?也不教你闺女点好的。”
“他是我六哥,我爹是宰相!”
“啊噗!!”
唐奕看了看小女孩儿,又看了看贾思文。
老贾的女儿?
这老头儿今年也是六十有二了吧?
靠!
又一个和范师父一样——
老不正经的!
......
对此,贾思文也只能报以苦笑。
“舍妹年幼,被家父惯坏了,殿下别计较!”
“没事儿!”唐奕无所谓地大笑。“苏子瞻也有这么个妹妹,嘴冲的很,早就习惯了。”
正说着话,船工来报,琼州马上就要到了,码头上有人派船来报,说希望唐奕靠岸略作停留。
唐奕稍加思索,也就同意了。
海南浪急,船队又都是槽船,是不敢夜航的。且现在已经是下午,继续上路的话,夜间也只能在野地里停船,还不如就宿于琼州。
“吩咐下去,今晚就在琼州过夜。需要上岸的,明早之前必须返回。”
船工得令而去。
唐奕看向贾思文,“海南风情与中原大为不同,贾兄也可下船一游,体验一番。”
贾思文看了一眼琼州码头,“还是不去了吧......“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