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三司使,不但没让韩相公嗨起来,反而成了他政治生涯的一场“滑铁卢”。
还称霸天圣进士集团?还天圣五年头把交椅?
这十年,他韩稚圭被扔到一边,就好像被遗忘了。别说头把交椅了,特么垫底都不为过了。
你就说,他比谁强吧?
宋庠、富弼、文彦博就不用说了,铁铁的倾权之相,十年在中枢那叫一个稳。
欧阳修官做的不大,却已经是文坛盟主了。那叫一个浪。
唐介、王拱辰虽然没拜相,但是和唐奕走得近,在京城呆也挺好,那也叫舒服。
包拯都打坐开封府了......火力越来越猛。
高若讷、吴奎、余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人家低调,最起码还有早朝上。
曾公亮......嗯,这货比他还不如,被发配到雷州去了。
可是,人家进爵国公了啊!算是另一种功成名就。
连狄汉臣那个顶着个大金印子的厮杀汉!都稳坐西府四五年了....韩相公怎能服气?
不对.....他至少比一个人强。
他至少比石介命长,因为石介已经挂了。
好吧,韩相公现在只能和死人比一比了。
......
这五六年,韩琦窝在那州那个破地方,恨不得早晚三课把唐奕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他恨!
他恨唐奕,恨文彦博,恨富弼,恨赵祯!
恨这些敲碎他的骄傲,并踩在脚下狠碾几下的人们。
他甚至恨赵允让。
恨他有志无谋,竟被一个二十岁的娃娃打入了深渊;恨贾昌朝,身居高位却畏首畏尾不拉他一把。
但是,恨归恨,韩稚圭没有放弃。这五年多的时间,他在那州依然是那个勤政不辍的韩琦,依然是那个“西北有一韩,西贼闻之心骨寒”的韩稚圭。
五年伏蜇,五年隐忍。
他甚至没有给老搭档范仲淹、同年文彦博去过一封求请的书信,更没与汝南王府现出一点关联的迹象。
而机会,终于来了。
赵祯的圣旨到了!
三司使......
接到旨意的韩琦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笑得宛若当年一般倨傲、自信!
又是三司使......
韩琦心道:也许这就是天意,从三司跌下来,老天又让他从三司站起来。
......
如今,韩琦立于开封城下,“南熏门”三个大字深深地印在韩相公眼中。
赵祯....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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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咱们速速入城吧!”
身边的赵宗楚很煞风景地突兀出声,他可没有韩琦那么多的“骚情”。
家里都火燎腚门了,哪还有工夫让您在这临风傲骨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正感慨着的韩琦,不得不收拾心神,无趣地斜了赵宗楚一眼,心中暗骂:
俗气!
脸上却是不露一点心思,再看一眼巍峨的开封城墙,深吸一口气:
“入城!!”
“得勒。”
赵宗楚忙不跌地欢叫一声,吩咐车夫,“相国寺东门,快着点!”
“不。”韩琦漠然出声。“汝南王府......”
“正门!”
......
赵宗楚一惊,苦着脸出声道:“不太好吧......”
您这回京脚还没沾地就大摇大摆地走我们家正门??
从相国寺东门偷摸儿的进去,再出后门出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