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是这样讲,自己的心总归是骗不过自己,没出嫁前也一样在床头点一盏孤灯,现如今却觉得十分晃眼。
点了灯睡不着,灭了灯也还是睡不着。
大婚之后第一次同白楚熤吵架,竟然是这样一番光景。
原以为自己会很大度很洒脱并且不在乎,可自己现在的行为和心情,都叫荣长宁明白,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以自拔。
原来情爱是这样可怕的东西。
一直都不理解母亲的荣长宁,也开始明白了母亲为何会隐忍。但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决不能叫白楚熤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心思,若是知道了,自己岂不是更没有好日子过?
这一晚上,荣长宁不停的揣测白楚熤此刻在哪里在做什么,有喝酒的时候是否有红袖添香,歇下的时候是否有佳人在怀。越想越是睡不着。
第二日一清早,白楚熤回来换了身官袍带走了官帽准备去上朝,帷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应该正酣睡着没有醒来。
于是白楚熤又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殊不知此刻荣长宁就躺在枕头上背对着他假寐。从他进门一直到他出门,所有的动静都被荣长宁听到了耳朵里。
他走后,她掀开了帷帐穿着素白的中衣赤足站在屋子里。小冬听见声音赶紧过来给荣长宁拿鞋子“主母,地上凉,快把鞋穿上。”
荣长宁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发了呆,任由小冬给自己套上鞋。
一个佯装不在乎,一个追着想要知道她是否在乎。
这场较量,就这么开始了。
白楚熤下朝回来,急切的朝竹苑走,一进院门便问“主母在哪?”
“主母在书房看账呢。”
白楚熤的脚步更加急切,迫不及待看荣长宁对自己发火。可一到了书房,就见荣长宁气定神闲的坐在案前翻账册,一手拨弄着算盘,时不时的用笔在账册上勾画几下,手边的茶像是刚烹好的,还生着袅袅茶雾。
她看得太过专注,都没有注意到白楚熤的身影和脚步声。小冬见白楚熤脸色并不好看,便提醒了荣长宁“主母,侯爷回来了。”
荣长宁这才抬眼看向白楚熤“侯爷回来了。”
“嗯。”白楚熤故作低沉,冷着脸回到卧房去。荣长宁放下手里的笔,也跟着回去了。伸手替他摘下官帽褪下官袍,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别扭着。
白楚熤站着任由荣长宁整理衣襟,小声问了一句“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是有些话要问的。我得知道昨个你去了哪,不然也不清楚该怎么和祖母交代。”
“昨晚我去了清月坊。”
“……”荣长宁放在他衣襟上的手停住了片刻,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啊。”
“没别的要问的了?”
“没了。”荣长宁抱起放在一旁的衣裳去挂好,看着她的背影,白楚熤的心里突然有些发虚,赶紧补了一句“其实也没别人,阿若和梁韬都在。”
“阿若?”听到弟弟的名字荣长宁当即回头“你带阿若去清月坊?!”
“嗯。”白楚熤也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脸懵的问荣长宁“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带阿若去清月坊?!”
“阿若为什么不能去清月坊?”
“他才什么年岁你就带他去清月坊?”
“他什么年岁,都是议亲的年岁了,怎么就不能去清月坊?”
“就是因为他要同鸿胪寺卿秦大人家的秦七小姐议亲才不能去清月坊,你带着他去了清月坊,岂不是昭告天下百宁侯府的世子爷只知道花天酒地寻花问柳?”
荣长宁的一番话叫白楚熤不知道如何回答,转身走到一边去憋着气坐到一旁“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吗?”
荣长宁瞪着他,随手将衣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