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想要避讳自己对荣长宁的欣赏,只是自己才与岳楚儿断了情丝,转而心悦荣长宁,这叫白楚熤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欢荣长宁,还是只拿她当喝过苦药后的蜜饯。
眼看着白无纤尘的身影朝连廊深处走去,白楚熤的心里也清明许多。负着手勾起嘴角跟在她身后朝前走。
……
落英缤纷青青芳草,朗朗读书声不绝于耳,闷热之际几片闲云悠悠飘来遮住了太阳。天,霎时暗了下来。
夫子摇晃着大蒲扇,虚着眼睛也看不清手里书上的字。坐在前面的荣若有些窃喜,只盼着雨赶紧落下。
老天也是不辜负荣若的期望,雷鸣滚滚暴雨倾盆而至。砸在地上的雨水直接飞溅致屋中,女席这边有个姑娘吓掉了笔,那些公子哥也是抻长了脖子朝外瞧,只有荣长宁不动如山的坐在案前等着夫子说下半句话。
远处小厮斗笠都来不及带,顶雨冲过来将窗户关严实。梨木屏风另一端的几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开始起哄“夫子,看来今日天公不作美啊!”
上面胡须发白的夫子放下书本,轻舒了一口气“也罢,今日便不念书上的东西,关起门来说一说这雨。”
有人不明白,直问“雨?雨有什么好说的?”
荣若斜后的高进听了率先开口“今年夏季雨少,连奉江水面都比往年低了很多。这场雨也算是久旱逢甘霖。”
“国公府的庄子多数不在皇城,高家哥哥不必担忧这个。往年晋阳最容易干旱禹城最容易遭涝,今年倒是没听说这两个地方闹过荒啊灾啊的。”
岳庸之正襟危坐,开口言到“我看过邸报,疆域一带倒是涝得很,地里的秧苗长起来一茬便冲尽一茬,收成未必可观。百姓家中的余量怕是熬不过这一年。与之相邻南疆各部顶着同一片天,日子也不会好过多少。怕只怕他们日子不好过,要问咱们借粮呢。”
“南疆王诡道无常,对于疆域更是虎视眈眈,裕王父子驻守疆域多年,明里南疆不敢,暗里可不少使坏。更怕的是人家借不成,要来抢呢。”
“欲王父子在疆域也有快三年,算算该是换防的时候了,不知道这次朝廷会派谁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白楚熤。驻守疆域可算不得什么好事,若不是当年裕王妃病逝,欲王悲痛欲绝,也不会带着自己儿子跑去疆域那狉獉之地去。
他们这样看着白楚熤,难不成心里都以为圣上会派他去?荣长宁听了垂下头轻笑了下,只当是闲话随便听了听。
夫子本意是想吟诗作赋,不想这些人话赶话居然说到了这,再往下便是朝政,不好多说,于是一抬蒲扇问白楚熤“将军怎么说?”
荣长宁这才抬起头朝白楚熤那边瞧了瞧,只见白楚熤惬意的坐在那,只含蓄的说了句“营中操练辛苦,一场雨能凉快些许。”
“荣二姐呢?”高进好事的朝荣长宁这边看了看,荣长宁一抬头看向夫子,夫子也点点头“二小姐随便说说便好。”
荣长宁看了看窗“近日天热人容易发汗,换下来的衣裳便多些,下人洗的也勤些。今日这雨突然,不知道那些丫鬟收的是否及时,若迟了或是手忙脚乱扯坏了衣裳或是淋病了下人,又该是一笔开销。”
旁边席上的男人听了先是不明所以,后来尽笑出了声“哈哈哈哈,荣二姐还真是贤惠!”
明明是在嘲笑荣长宁见识短,却说成是‘贤惠’,话里有话,荣长宁也不是听不懂,只跟着笑两句作罢。
白楚熤听了荣长宁这话,当即明白荣长宁是怕这些人嘴上没个把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又传到外面去,才故意岔开话。
有些人明白了,像岳庸之一样闷不做声;有些人却不明白,像高进似的一直再笑。
白楚熤听不过这笑声,跟着说了句“荣二小姐德才兼备,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