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荣长宁突然转话,叫另外几个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不知道荣长宁到底在想什么。
除了和荣苓论一论绣‘万寿图’所用丝线,荣长宁便没有再提其他的事情,更没有说过一句关于白岳两家的话。
即便荣若生气,可岳家的私塾也还是要去。起了大早扣着狐皮帽子跟随荣长宁、离怨朝岳家去,若是遇上人见到荣若脸上的伤,姐弟两个便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给搪塞过去。
大车行至岳府门前,岳庸之又早早站到门前去迎。但这次荣若不仅没有与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一边朝里走还一边打趣,招呼都不招呼一句,扬着下巴看也不看一眼的朝里走了。彩虹文学网
荣长宁微微颔首,并没有因为荣若在街上和人打了一架便抓着岳庸之问责,好生好气的叫了一句“岳公子。”
“荣二姐。”
岳庸之比荣若稍长些,也比荣若要老成许多,伴在荣长宁身后小声说到“看来阿若是生气了。”
“他是个孩子脾气,还请岳公子多包涵。”
“哪里的话,是我家粗使下人嚼了舌根,还动了手,昨个母亲也已经责罚过还发卖出城了。”
“知道是岳家的人,咱们也都没有打算追究什么。若是阿若忍一忍便也不至于为了几句闲言碎语闹出动静,不能叫人看了两家笑话不是?他就是那个脾气,过几天就好了。至于伤口……男孩子难免磕磕碰碰,皮实些不是什么坏事。”
“荣二姐说的是,再怎么也不能伤两家和气。无意伤了荣若,还真是叫家父愧疚至极,直说得了空到府上登门致歉。只要阿若消气,他就算是把我的书房搬空我都不介意。至于那些个污糟话,尽是那两个下人说是外面听来的。外面的人尽喜欢嚼腾些蜚短流长,荣二姐更加不必放在心上,家中小妹尚幼,对表哥也只有尊崇。”
岳庸之嘴里说着‘尊崇’,可白楚熤已经告诉荣长宁自己对表妹有多上心,非娶回家做正妻不行呢。
一人说的一个样,荣长宁听了轻笑一下“不打紧,改日皇城里若有了别的什么新鲜事,便要将这阵风盖过去了。我都不曾介意,你和婶母也别放在心上了。”
“诶,荣二姐好气度,我定约束小妹,严守岳家门风。”
荣长宁自然不需要岳庸之的这样一番话,就算他约束得了岳楚儿,可他约束得住白楚熤吗?
二月艳阳高高挂起,叫人觉得身上一暖,可迈进门槛又叫人觉得十分阴寒。
荣长宁坐到自己的案桌前,瞟都没有瞟一眼斜前方的白楚熤,小冬跪坐在侧帮荣长宁摆好纸笔,就听到身旁不远处绥国公家的小公子高进悄声说了句“你瞧,装出这样一幅孤傲的模样。”
“别说了,一会夫子该来了。”
“逼婚啊,女子的体面呦……”
荣若猛地回头瞪着说话的人“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
荣长宁抬眼对荣若摇了摇头,不想绥国公家的小公子还在唠叨“整个屋子里,女子就只有岳家妹妹和你家的两位姐姐,外面传言神乎其神,你说我在说什么?”
荣若气急败坏转手抄起案桌上的砚台便朝人砸去,不偏不倚砸在了那小公子的头上,刚研好的黑墨洒了人一身。
对面也是娇养长大的,自然想不到会被人当众丢了砚台砸了头还泼了一身的墨,指着荣若“你敢砸我?”
“嘴巴不干净,砸你又怎样?”
“我父亲绥国公驰骋沙场多年,抵御南疆蛮人击溃玉蒲一族,兄长掌管皇城禁卫军,我姐姐是宠冠后宫的高贵妃!你爹不过是个小小太史令,有个爵位保着!你敢砸我?”
荣若听他把家中有头脸的人都拎出来数了一边,突然露出了不屑的笑“是非曲直自有公道,绥国公骁勇,可虎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