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这条道路,并不是很平静。
远处总是能看到野狗,他们摇晃着尾巴,聚集在道路上,舔舐着地面。
这条道路上,能看到深深的几道痕迹,发黑发臭。
在发现有骑士的时候,野狗匆忙跑开了,它们躲藏在灌木丛里,探出头来,凶狠的露出牙齿,威胁路人勿要靠近。
寇流狂奔而过,竟还有野狗试着去追赶,追赶了些路,便停下来,开始狂吠。
寇流如此赶路许久,终于靠近了成安县城。
刚刚靠近县城,他便被人海所包围了。
一群饥肠辘辘,行尸走肉般的人,他们无神恍惚,颤颤巍巍的朝着县城的赶去。
寇流放眼望去,却是数不清他们的数目来,从天边到眼前,似都是麻木的人。
在县城门口,早已是乱成了一团。
城门外人山人海,还是那样的麻木的等死的人,他们围着城门,一人一人的靠近,他们熙熙攘攘。
城门外,有七八个吏,正在手忙脚乱的为他们恢复身份,县兵们站在不远处,手持武器,盯着这些十倍于自己的亡人,手心里满是冷汗。
“一个一个来!”
“排好队!”
有食吏挑着担,一一为这些人分发麦饼,一旁还放着水桶,那些亡人拿起饼,狼吞虎咽,几乎要将自己的手也一并吃下去。
偶尔传来哭嚎声,抽泣声。
寇流不敢再冲,不断的拉扯缰绳,从人群里钻出来,到达城门口,县兵都认识他,也不盘查,迅速放行。
寇流继续奔驰在道路上,沿街的行人纷纷退到了两旁,让出了主道,寇流就从那些人之中飞奔而过。
有些认识他的,甚至朝着他行礼拜见。
远处的食肆大门敞开,小厮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卖力的吆喝揽客。
寇流一路冲到了县衙,跳下马来,急忙走进去。
县衙依旧很是忙碌,几乎看不到闲着的人。
寇流一路来到了路去病的住所,将书信递给了路去病,这才离开。
当寇流回到了游徼府的时候,姚雄并不在府内,游徼公跟田子礼正在跟几個乡吏训话。
“倘若谁再敢乡中欺民.”
寇流谁都没有打扰,他很是自觉的将马带到了马厩,将饲料放在手心,让战马来吃。
看着战马埋头进食,寇流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他笑得格外灿烂。
县衙后院。
高长恭拉着张吏的手,嘴角挂着笑容。
“张公大才啊,这一招,便让亡民都跑来成安了,此事能成,公当首功!”
张吏哪里敢受这样的评价,吓得想要缩回手,却被高长恭死死拉住,只能是低声说道:“不敢,不敢,这都是因为县公的功劳.”
“这施粥放粮果真能让各地的亡民都过来!我怎么就不曾想到呢?”
“县公.亡人流离失所,饥肠辘辘,若是能让他们吃顿饱饭,便真是被抓去杀了,他们也心甘情愿.故而县衙在城外发粮,他们便都愿意来了。”
“不过,县公,这办法有利有弊,便是粮食,就耗费巨大”
高长恭大手一挥,“张公,粮食的问题您不必担心,当下的县衙可不比从前,富裕的很!”
张吏苦笑着说道:“属下知道.可是,县公,这县衙的粮食再多,也总有吃完的那天,而各地的亡民,他们若是得知这里的情况,定会源源不断的前来。”
“亡民太多,就会使地方动乱,天子脚下,容易被弹劾,何况,倘若有一天不能再发粮了,而城外的亡民又出现了聚集的情况,只怕会出更大的麻烦”
高长恭点着头,“我知道了.我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