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玻璃炸开,酒水溅起。何定贤举着手臂,竟然还默默退后两步,剁掉差点飞溅到裤腿上的红酒。
麦景陶看着他的样子,厉声喝道:“伱到底想干嘛!”
何定贤举起手挥挥,示意在场的兄弟们退出包厢,同时解释道:“唔好意思,麦sir,今天帮反贪室执行一项商业罪案调查,特地来拘捕嫌疑人。”
“这是郝sir签发的拘捕令,麻烦汤姆.赛科尔先生同我回警署一趟。”
汤姆.赛科尔在旁正看着好戏,心里不断掂量着,怎么在“政变”中捞到好处。以他的角度来看,这就是赤裸裸的一场政变,发起人便是警队华人的代表,目标则是武力逼迫麦景陶下台。
这种政变在全世界都算屡见不鲜,虽然在港岛有点惊奇,但考虑到二战结束的世界格局,一点也不值得惊讶。唯一可虑的便是为什么英籍警员也在帮助华人政变?
难道祖家上层有什么计划?
可当何定贤出示拘捕令,将枪口转向他的时候,他却再也无法保持从容,猛地把目光转向麦景陶,张口求救:“麦sir!”
任何一个人质落入政变方,下场都是很惨的。
麦景陶则把眼神瞥向伊辅,见伊辅无动于衷的样子,瞬间明白前因后果:“妈的,伊辅与何定贤在一起玩我?没有一个是听话的!”
“何sir。”他再把眼神看向何定贤:“汤姆.赛科尔先生是九龙仓总裁,是沙宣家族在港岛的经理人,如果他被捕,闹出什么大新闻,你担不起!”
“你与他有什么矛盾,把门关上,坐下来聊。”
“有我和伊辅sir在,肯定保证你的利益。”
何定贤嗤笑一声,再度举高手中的拘捕令,开心道:“麦sir,我只是帮忙指挥一场拘捕行动,与汤姆先生之前见都没见过,又有什么矛盾呢?”
“你误会啦.”
麦景陶面色冷峻:“那就连谈都没得谈?”
“警察跟罪犯有什么好谈的,长官,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太好啊。”何定贤笑脸吟吟,略带警告。麦景陶则左右权衡,若非外边的保镖已经被控制,非得展开一场激战。把矛盾下放到战场,要子弹来解决一切问题。但偏偏他现在连行动的兵马都没有,只得道:“我以警务处长的身份,撤销这份拘捕令,并且为汤姆先生担保。”
“回去吧。”
“不要再把事情闹大,不要让我同港督府汇报!”
麦景陶厉声道:“你不会希望鱼死网破的!”
&nrry,sir,拘捕令无法口头撤销,若要撤销的话,回去之后再下一份文件,反贪室自然就会放人。但现在嫌疑人就在我面前,我肯定是要带走的!”
“另外,在这个包厢里,就在汤姆刚刚坐的位置上。麦sir,你曾经用枪指过我的头,当时你没同我鱼死网破,将来更不会。”他上前两步,来到麦景陶身旁,出声说道:“不打死我,你是这辈子最错的一个选择。”
“以后轮到我了。”
何定贤说话的同时,朝伊辅使了一个眼神,收回目光,再后退一步,欣赏着麦景陶愤怒、夹杂着一丝胆怯、颓败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伊辅则在沙发上站起身,抄起一个红酒瓶,来到汤姆背后,狠狠甩下瓶子:“咚!”
红酒瓶又厚又硬,结结实实一下子,除了沉闷回音外,还有一声惨叫:“啊!”
汤姆给人砸了一瓶子,捂着脑袋,弯下腰。伊辅见他好像问题不大,抄起酒瓶,继续狠狠几下:“咚,咚,咚!”
汤姆从蹲着,到趴着,滚在地上惨叫连连,头上好几个豁口,泊泊流出鲜血。旋即,伊辅再把瓶子丢掉,折起袖口,朝外边的警员招招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