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剑冢归来,林宁眉头不展。
田五娘知其担忧上谷之事,与宝勒尔用胡语低言了两句后,宝勒尔虽噘嘴不喜,还是由褚大娘引着去了苍松院歇息。
待其离去后,田五娘问林宁道:“怎么呢?”
林宁无奈道:“听说武圣之间虽隔千里亦可遥相感应,所以我方才去剑冢,想问问老侯爷感应到夫子的浩然正气到上谷了没有。谁知道剑冢此刻根本没法靠近,剑气逼人。我在外面喊了两声也没反应,才想起早起侯玉春跟我说过,今天他爹要迁移他娘的坟墓,只能回来……”
田五娘温声劝道:“你要相信夫子,齐国是他的圣道之基,不会视而不见的。”
林宁闻言,干笑了声,点头道:“娘子说的是,是我太自大了。”
田五娘摇头道:“你是因为太担忧百姓,担心他们再如千年前北苍入侵时,被肆意杀戮蹂罹,惨不忍睹的事发生。”
林宁沉默不言,后世在点娘界里,有“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的说法。
不是那些人太中二太愤青,只是但凡翻阅过一些资料记录之人,都难以用“和谐”二字来平息自己血脉里来自民族大义的慨然愤怒。
太惨,太惨!
这便是此刻林宁心神不宁的原因。
不是他太圣人,而是任何一个炎黄子孙,都无法忍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惨剧发生在眼前的耻辱,偏偏他只是个才刚刚起步的菜鸟山贼。
无能为力……
“小宁,要不我去上谷郡附近看看?”
田五娘见林宁沉默不言,感受其心中焦灼,便开口说道。
林宁闻言,轻轻呼出一口气,摇头笑道:“不必了,这世上有太多让人无能为力的事,又岂能让娘子身陷险境?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若果真有惨剧发生,必报此仇罢。娘子,其实我远没有舍己为人之德。若因为我的圣父之心,累得娘子遭遇武圣之难,则百死难赎此心。”
“呵,圣父之心……”
田五娘见林宁果真释怀了,抿嘴轻笑了声。
林宁看着她绝代之颜美的不可方物,轻轻揽她入怀,二人静谧无言,享受此刻安宁。
……
上谷城内。
“杀啊!!!”
祁家父子目眦欲裂的看着无穷无尽的胡骑从内贼打开的城门中突击而入,面色疯狂咆哮。
上谷城不止是朱涂为官之所在,更是祁任这数十年来积累的基业所在。
岂能轻易舍弃?
所以尽管明知道大势将去,可是上谷城毕竟是祁任率领木行旗经营了数十年的所在之处,城中巷道内有无数机关陷阱密布。
给予了胡虏大量杀伤。
然而,胡虏实在太多了。
更可恨者,在发现上谷城内大街小巷都有机关陷阱被启动后,北苍胡虏们竟然驱赶妇孺趟城,使得无数手无寸铁的无辜妇孺,惨死在陷阱和机关之下。
见此情景,祁家父子自知回天乏术,只能带领木行旗,从密道中匆匆逃离。
上谷郡陷落。
但北苍可汗金帐和圣萨满行营并未直接进城,而是由蒯家孔老之子孔明,引领着前往了蒯家田庄。
那里,有蒯家许诺的三十万斛粮食的投名状。
只是……
看着空无一人的田庄和空空如也的粮仓,孔明额头上的冷汗如瀑布一般往下流。
“怎么可能?”
他北上草原之前,亲自来巡视过一遍粮仓,那时还是满满当当,这才几天功夫?
三十万斛粮食,就算让人敞开了运,这会儿也应该没运完啊!
面对忽查尔苍狼一般漠然的眼神,孔明身子微微颤栗,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