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孙还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你能记挂着弟弟妹妹们的安危,母亲很欣慰。”
说着,主动推了李承乾一把,让他出去玩。
李承乾脸上流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他感觉的到母亲是真的在夸奖他,所以很开心。
在向屋内的人齐齐又施了一遍礼以后,快速的退出了屋内。
长孙不着痕迹的对着守在门口,一直观察着她脸色的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会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门口。
李元吉端着茶盏,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什么也没说。
孩子,我就喜欢用放羊式的方法教育,你要是不满意,大可以带孩子离开。
绝不强求。
“妹妹,嫂嫂今日过来,一是为了看看你和四弟,二是为了请你入宫,陪嫂嫂一起操持腊月的傩戏。”
长孙陪着杨妙言说了许久许久的场面话以后,才道明了来意。
傩戏又叫跳傩,是汉族最早,也是最古老的祭神跳鬼、驱瘟避疫的祭祀舞蹈。
也是汉族最早,最原始的戏剧。
更是一种最庄重的祭祀方式。
每一岁腊月的时候,宫里就会举行盛大的傩戏祭祀。
参与祭祀的多达上千人,观众囊括了长安城内的所有文武。
主祭便是大唐最尊贵的人,也就是大唐的皇帝李渊。
杨妙言听到长孙要邀请她一起操持腊月的傩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重的起来,由此可见傩戏祭祀在唐人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杨妙言问,“嫂嫂,此事往年不都是长嫂在操持吗?”
长孙绕有深意的瞥了李元吉一眼,苦笑着对杨妙言道:“往年确实如此,可今年不知道怎么了,父亲非要你我二人操持。”
杨妙言忍不住道:“可我并没有接到父亲的旨意。”
长孙拍着杨妙言的手,道:“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不就知道了?”
杨妙言瞬间变得哭笑不得。
李元吉能理解长孙和杨妙言一个苦笑,一个哭笑不得。
据他了解,傩戏祭祀跟寻常的祭祀可不同,不是站在太庙前,各归其位,听一听上表祖先,亦或者上苍和九幽的祭文那么简单。
傩戏祭祀是要演的,是上千人带着脸子,也就是俗称的面具,又唱又跳的展示给八方鬼神,以及上苍九幽看的一种祭祀。
曲目很长,必须完整,必须有始有终,有头有尾,必须让八方鬼神和上苍九幽给看高兴了,看尽兴了,来年不降下病灾。
所以傩戏祭祀很长,往往一场祭祀,要持续两三个时辰。
为了避免出错,为了让八方鬼神和上苍九幽满意,傩戏祭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精力去排练。
李渊虽然是主祭,但是只需要在真正的时候露脸。
但长孙和杨妙言作为操持者,就得天天露脸,并且劳心劳力的。
所以长孙一脸的苦笑,杨妙言一脸的哭笑不得。
李元吉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脑海里有关傩戏祭祀的记忆,发现傩戏很像是戏剧、跳大神、古乐、古典舞蹈的一种结合体。
亦或者说,戏剧、跳大神,以及一部分的古乐、古典舞蹈,是从傩戏中演变而来的。
戏剧中有生旦净末丑一说,傩戏中也有未、净、生、旦、丑、外、贴旦、小生一说。
两者之间明显的有着必然的联系。
不过,戏剧加上跳大神,总让李元吉有点违和感。
李元吉觉得,这种违和感,大唐上下,应该在只有他一个人有。
毕竟,他是先知道的戏剧和跳大神,然后才知道的傩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