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莫慌!”那猴子得了准话,对童子也就不甚恭敬起来,它一个箭步串到陈昂身边,即刻下拜道:“望祖师指点,我这天生地养,无父无母的石猴,可有个得正果的指望?”
陈昂闭目昂首,只是不言。
那泼猴苦苦哀求,陈昂才叹气道:“我本以为你是个伶俐的,既然我不开口,便是说那指望难如登天,你一个没有出身的野猴子,不曾结交过四方五岳的豪杰,不是龙宫座上客,且与天兵神将无缘分,三山洞天的仙真与你不熟,天上的星君斗宿不曾和你亲厚,未曾燃指供奉过佛陀,前世今生里,没那个神仙能跟你扯上关系……去休,去休,这般跟脚,如何能得得了正果,做的了神仙?”
“还不如学些本事,啸聚山林,扯旗造反,静待招安!”
那泼猴大哭三声,如猿声悲鸣,哭完了扯着袖子擦拭眼泪,又问道:“这中上等的长生之法,与我无缘,唯有自己博一个出身,只求那下等长生之术了!且问祖师,那最下等的长生之术,弟子该如何去求?”
陈昂掐指一算,笑道:“这下等长生之术,却最容易修成,好叫你知道,这三山五岳广大天地,多得是修成长生之术的妖怪,无非是一些吐纳天地灵气,祭拜日月精华的小道,你自去山野里晃荡,投靠一位成气候的大妖,却是不难得到传授的。”
猴头拜道:“这等长生之术,可得长生么?”
陈昂低声叹道:“却似窑头土胚,有个摸样,却经不得风雨。”
猴子抓耳挠腮的请教道:“如何个窑头土胚?”
“长生易尔!可但凡生灵成了气候,逆了生死常理,每过五百年便有天地要来杀你,第一个五百年,天降雷灾打你,须要见性明心,预先躲避,躲得过又再逍遥五百年,躲不过就身死魂消,再五百年后,天降火灾烧你。这伙不是凡火,不是阳火,是一股削骨散魂,把你五脏六腑具烧成灰的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凶险,凶险。”
“躲过这第二灾之后,还有五百年后一股鸹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知解。”
“这三灾难过,你在俗世常听闻有晴空霹雳,劈死山间异兽之说,就是那躲不过三灾的妖精,辛苦修行化为灰灰,一身本事具做尘土……所一说,这妖精的长生之术,却是窑头土胚,看上去是个样子,被风雨一浇上去,即刻化为稀泥,没了结果!”
那猴头咋闻三灾,被唬的心摇神驰,肝胆俱颤,连声哀求道:“老师怎忍心看弟子没个结果……这长生,我不修,我不修,求老师传下避劫长生的法门,好让我避过三灾,有个修成正果的机会。”
“避三灾的法术我也知道……”陈昂劳神在上,幽幽道:“你又何苦求我,你看那位仙童,他得了须菩提的法旨,在门口等你,便知须菩提有造就你之心。他家自有变化之术,一门变化,就是一条性命,三十六天罡,就是三十六条性命,七十二地煞,就是七十二条性命,三灾能害你几条性命?奈你如何?”
猴头愣了,它回头去看那童子,却见那童子紧皱眉头,眉眼间很是不满,暗道:“苦也!还没拜入门庭就先恶了师兄,叫我如何是好?”
猴性跳脱奸猾,那泼猴先去看陈昂脸色,只见陈昂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恶,混沌一片,未有什么脸色,石猴智慧天生,刚入世时,饱经磨难,智慧通灵,还不是日后那般无法无天,猖狂桀骜的性子,天生知道好坏,看到陈昂这般脸色,忽然福至心灵,作揖道:“一事不求二主,那须菩提祖师天大法力,有道仙真,又何曾指点过我。”
“祖师淳淳教诲,自是得道高人,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还请祖师发发慈悲,点拨弟子则个!”
陈昂这才笑道:“你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