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竟是坦然之色,心里便先嘀咕了三分:素闻乔峰为人大气爽朗,今日一见,如此男儿,又岂是藏头露尾之徒?莫非我们真的弄错了?
“阿弥陀佛!诸位请听老衲一言!”智光大师缓缓道:“老衲相信萧施主,徐长老,乔氏夫妇,玄苦大师之死,另有隐情,诸位还请慢听。”智光大师的威望,众人自然是相信的,当即被安抚下去,看着场中。
“二十年前,雁门关外惨案,却是老衲大人带人所为。”玄慈叹息道:“老衲为人所骗,误信了奸人所言,至使萧施主一家,无辜牵连,万般罪过,皆归于我!”
“可惜了!”陈昂叹息道。
“玄慈方丈,无心之过,确实是可惜了!”智光大师摇头叹息。
“可惜玄慈方丈做了和尚,要是去当官,朝廷必有你一个一品大员的位置。”陈昂淡淡道:“玄慈方丈这话不妨慢点说,后面的罪过还有很多,叶二娘的罪过,少林弟子的不法,方丈都要一力承担,不知是这罪过太轻,还是方丈肩膀太重?”
玄慈听闻此言,身子不禁摇了摇,一时难以站稳,他沉默的深吸一口气,闭目不敢看陈昂。
“你胡说什么?”脾气火爆的玄石大怒道,他抓起身旁的禅杖,就要冲上去,却听见玄慈一声厉喝:“玄石师弟住手!无名嗔怒,最是坏人修为,退下!”
玄慈长叹一声:“陈施主说的对,我有罪……”
“而且是倾尽四海之水,都洗不干净,用尽九州之铁,都难以铸成的大错!大罪!”陈昂缓缓道:“佛门戒律有根本戒、大乘戒之别,但都以杀生为第一戒,淫邪为第二,或第三戒……”
“我少林僧人除魔卫道,守正除恶,即使犯了杀生之戒,堕入阿鼻,也是出于善心善行,成仁而已,你要是拿这一点来污蔑方丈,贻笑大方而已!”玄石怒目讥讽道:“纵然方丈误犯杀孽,也轮不到你说话!”
他这话说的坦荡,少林僧人,除魔卫道多有牺牲,误杀好人虽然可惜,但在场的群雄自衬,都不敢说自己平生未伤一条无辜性命。玄慈大师误信奸人,误杀无辜,虽然可惜,但也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纷纷力挺玄石。
智光大师也出言道:“玄慈方丈虽然有错,可施主你说的太过了。方丈他早有悔改之心,老衲只愿已身化解这段孽缘。萧施主,老衲的性命,你尽可以拿去。在场群雄见证之下,必然不会怪你,只愿老衲一身性命,能平复你父母的血仇。”
“以血还血,血债血偿!诸位英雄,萧施主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我等身死,也绝无二话可言!”智光禅师上前一步,袒露瘦骨嶙嶙的胸膛,道:“我等误杀好人,已是犯下大错,诸位如果为我们报复,老衲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因果偿还,报应不爽,陈施主说的对,老衲错了!萧施主,我对不住你!”
赵钱孙也叹息一声,解开衣衫,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他把一把牛耳尖刀递上,对萧峰说:“我赵钱孙苟活了数十年,闭目之间,惨象历历可见,今日偿还性命,竟然如此坦然,小娟,临死之前,你可愿意为我唱一唱从前的那些歌儿吗?”
谭婆捂住嘴,呜咽道:“你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呢?”
“雁门关外,是我们错了,好男儿敢作敢当,我赵钱孙一辈子忘记了姓名,今日起,我的坟前已经可以坦然的刻上名字了,小娟,你把我的名字刻上去吧!”
“谁要刻你的名字,谁知道你叫什么?”谭公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看了看萧峰,又回头望了望谭婆,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接下去。
玄慈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看着陈昂注视着他,几次开口,又几次闭嘴,脸上显示出极为挣扎的表情。两滴浊泪,从他眼角滑落,他哽咽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