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后再遇得这等情形,那便依照此例如何?”
张衍略一思索,似两人同时发现一处造化之地的可能虽小,可也不是没有,直接冲突并不能解决问题,而在没有找到对付其人的办法前,这般做无疑兼顾了双方利益,便道:“暂可以此为例。”
季庄道人这时道:“还有一事,也顺便与道友言说了,我在一处现世之中发生了一个宝灵成就的同道,只是与之交言,其却不愿放弃修持,仍是在那里执着进取,若叫其唤得那一位回来,我等布置都要落空,道友何不随我一同将之剿灭?”
张衍对此却是不置一词。
季庄道人看出他不肯答应,遗憾道:“道友不愿,我亦不会勉强。此事我来解决便好。”
他上次就看出张衍不会去做这事,说了出来,只是打个招呼,只需后者不来妨碍自己便好。
两人在此事机了结,便以双方伟力对峙之地为划分界限,各自退去。
张衍这具法力分身一念转动,只是一瞬间,方才崩塌的诸天万界便又是复还回来,不过这一枚残片当是方才在这现世之中转挪出来就被他们发现了,所以这里本就没有什么生灵,此刻在他意念催动之下,生灵也是随之演化出来。
他能看到季庄道人同样重塑了诸方界域,但并没有像他一般再去催发生灵,而是任由其自行演进,但现在诸世灵机兴发,终也是会有生灵出现的,而到时也必然是会向此界之内传播道法的,这也应该是其主要用意之一。
他思考了一下,既是如此,那自己也不妨在此间广传之前推演出来的道法,趁此机会比较一下,双方道法,到底孰优孰劣。
山海界,翼空洲,凤鸣峡。
清羽门掌门陶真宏站在金殿广台之上,两袖随风飘荡,面前有一卷玉册漂浮,每过片刻,就会以指代笔,在上点划几下。
自道法断绝,清羽门也同样在找寻办法,因为门中历来功法都是讲究御使异类之法,所以不外是从豢养妖物之上着手。
他也是看过了魏子宏所立之法,的确不错,十分适合眼下,和他们路数也有些相契,可但凡想有作为的宗派,都不可能让后辈弟子去修习外来之法。
这里并非是敌对抗拒,只是出于承传道法的执着。
若是后辈弟子修习的乃是自身宗门所造立的法门,那么纵然比外来之法差得一筹,本身认同尚在,脉传也可以说没有断绝。
可要是修习了外法,纵然修士自身本心认同,可数代乃至数十代下来,又或者修士转生之后,绝不会再单纯把自己当作原本门派的修士。
据他所知,少清、溟沧无不是另造道法,这两派大能尤多,由原来功法之上再推演出一门可为弟子所用的道法不是什么难事,甚至门中上真对于某些转生回来弟子还可以用大法力强行提升其神通能为。
所以清羽门也是需要一门可以使用长久,并且不弱于外来道法的法门!
而今日,数百年来的努力却是可以收尾了。
这时有一名弟子走上高台,躬身言道:“掌门真人,诸位长老都是到了。”
陶真宏伸手一点,那一卷玉册上清灵光芒转动片刻,便倏尔合拢。他一挥袖,将这一捆玉简递去那弟子面前,道:“你拿得此物去给诸位长老览阅。”
那弟子小心接过,躬身一揖,便退了下去。
许久之后,那弟子转了回来,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激动,道:“掌门真人,各位长老皆是称赞掌门之法甚合我宗门路数,哪怕将来道法归来,此法亦可万代传世。”
陶真宏叹道:“惜乎晚了四百载,多少才智绝俗的弟子因此不得入道。”
那弟子道:“可有掌门此法,不是有了更多入道之机么?”
陶真宏摇头道:“一世一机缘,有时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