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物一旦重活,则可能有天外伟力激引,妨碍为师一桩大计,故需得将其复还神意提先灭去。只是受当日那位大能伟力所碍,为师若是寻去,无法做到全无踪迹,那大鳟残部必会竭力回避,而由你等前往,则就不会惊动此僚。”
刘雁依神情认真道:“弟子明白了,只去了那处又该如何行事,还请恩师示下。”
张衍道:“你等到得那处界天后,只要落至其中,护住自身便好,不必做得多余之事,为师籍由因果牵引,就可除此隐患。”顿了一顿,又言:“由于你等功行不一,加之五部残躯各是不同,为师为避免干涉,故你等步入其中会有先后,待得你等悉数着落之后,为师方才会运法,而先到之人需得守住自身,以免被外力所侵,此需牢记。”
他再是详细交代了一些必须牢记的事宜,就一振衣袖,在殿上拨开一道光幕,“你等可往此中行去。”
五名弟子对自家老师一拜,就往光幕之中步去,须臾之间,就来到了那羫肫所在之地。
张衍为防离了羫肫,就再无法寻到此地,故是先前意识一直沉浸在此,并不曾离去,待弟子都是到来,他关照道:“姜峥在此镇守,其余人可按方才所言,各自去其余浑天。”
刘雁依等弟子各是领命,稍作感应,便就籍由此间找寻到了其余所在,过去片刻,便一个个自原处消失不见。
张衍见其等皆已循那路径离开,便对独自留下的姜峥道:“若是为师在这里,那羫肫不会陷入沉眠,大鳟神意便不会现出,故稍候为师当会离去,此间仍是由你看顾,我弟子之中,你道心尤坚,这里交给你,为师最为放心。”
姜峥言道:“弟子必不负恩师重托。”
张衍稍作叮嘱之后,身影就徐徐淡去,过有一会儿,就彻底不见了。
姜峥对着他消失之处一揖,就盘膝坐下,在此凝神以待。
刘雁依心随意转,感觉之中,只是一晃,便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更为陌生的地界之中。
她伸出纤指,法力一转,指尖之上就凝聚出一滴清水,而后化为一面平镜,俄而,内中便就映照出些许景物来。
此是北冥真水秘法中的鉴真之术,由此可照见天地世间,直观本来,不为那些外物所惑。她此刻望见,这里整个天地竟是一个硕大头颅,应该就是恩师所言大鳟之首了,心中不由赞叹造化之奇,乾坤之伟。
不过虽是见到此物,由于两者间层次毕竟存在差距,她实际上是无法与之接触的,于是将法诀撤去,任由水镜就破散开来。
抬眸看去,面前不远处是一座宏伟宫观,却破败不堪,早前是有人居宿过的,现在当已是没有人踪了。
她起意一感,不单是这里,整个界天,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修道人存在了,甚至生灵也只剩下一些草木了。
她拾阶上行,经由空无一人的前殿主殿,最后来至一处顶璧塌了有一半后殿之中,但见有星光照下,这里摆放几面牌位,只是上面字迹早已是模糊不堪,难以辨清了。
她运转法力,试着推及此间过去,却有一层伟力所阻,无法做到此事,也便作罢,再是顾看片刻,见在最高处的供案之下,却摆有几根玉简,也是此间唯一完好之物。
她伸手一拿,凭空摄来,意识入内一转,却见上庙记述着牌位主人的生平,但也有不少残缺,可从记载上大致可以看出,这人当是斩去了过去未来之身的,但最后载录,却是说其人乃是寿尽而亡。
她心下微凛,似此等人物,早是寿至无穷,却如凡人一般亡故,这无疑当与大鳟之颅有关了,
然而就在此处,忽然发现面前景物一变,她讶然发现自己竟是落在自家凌波小界之中,而一感身上气机,却是又回到了斩灭凡身之前。
她并未因此慌乱,对于此等情况,事先听张衍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