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凝望此间,便解释道:“道友,这等定世,唯有修道人破开顽真,方能开辟。我辈居于此中,法力不及于外,不至交融碰撞,外人便难察我辈所在,可为那托庇之所在。”
张衍微微点首。
他现下已知簪元道人为何说正身不好前往此间。虚寂之中,在炼神法力彼此对抗之下才有了那远近之分,仅凭借自己,永无法去到自身法力不及之地。
而似这等所在,因为对方法力完全遮绝,并藏在极深之处,这意味着哪怕有人指引情形下,他也无法凭自身之力到得那里,想必唯有同样破开顽真之人,才能找到彼此。
不过他也知晓,此刻看到的也仅仅只是表面,这里间肯定还包含着更为复杂的东西。
他问道:“似如此等地界,不知虚寂之中有多少?”
簪元道人摇头道:“此却难知了,虚寂之中,有无并非一定,道友得功行到了,当能明白,不过道友放心,这定世之所在,通常除却交好之人,外人是难以挨近的。”
张衍一听,不由心下失笑,却是想到了上次青圣与他拜别后,羽丘道人上来讨要宝物,其言可来苍青定世去寻他,按照簪元的说法,这显然就是打定主意不肯归还了。
但要说此等地界便就外人难近,那也不见得。
青圣应该也能开辟这等所在,可是其仍是认为需用布须天才能托庇自身,可见定世并不是毫无缺陷,至少在面对其口中的“危难”时是没有办法抵挡的。
簪元道人这时对着那现世一揖,道:“道友,客人已至。”
少顷,听得里间有声传来,道:“在下因故难以出来迎客,还要劳烦道友请尊客入内一叙。”
簪元道人道一声好,他作势一请,道:“道友请随我来。”说着,当先往里迈步。
张衍一摆袖,随后跟了上去,随后便见这方定世从静化动,仿佛流淌起来一般,有波荡涟漪泛出,他见此景,心中不禁又有所思量,现世若有动,便即有了生死消长,所谓定世,当也不是一成不变,这既是缺陷,同时也是给自己留下一条生路,不然一旦有外力摧毁此间,躲藏其中之人恐就一同消亡不见了。
在他思索之间,眼前一晃,却已是入到了这现世之中,见此处单调无比,无有生灵万物,天地分作黑白两色,有一名宽袍道人坐在阴阳两气之中。
簪元道人言:“这一位乃是神常道友。”
那道人看去温和有礼,对着张衍遥遥一个施礼,并道:“道友有礼,请恕在下无法起身。”
簪元道人解释道:“神常道友因功法之故,正身固束在此,非是慢待道友。”
张衍能够看出,这一位似是将自身封镇在了此间,那身上道袍似就是一件宝物,他还得一礼,道:“无碍。”
神常道人张开两袖,道:“道友可是奇怪在下何以如此?”
张衍笑了一笑,道:“确有几分疑惑。”
神常道人指了指自己,道:“道友当是见得在下这身道袍,此本是在下原身。”
张衍一听,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心中顿时有数,这一位当就是青圣口中的造化宝灵了,不过只要对方不来与他为敌,他也不在乎其出身如何,况且对方看去是有求于自己,故是神色如常。
神常道人说出此言后,见张衍并未流露出任何敌意,一如方才见面时一般,不由放松了一些,知道后面的话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他叹道:“在下当年斩除顽真之后,本以为已过此关,奈何未曾算计到,我本身实则有两个意识,原来彼此谁也不知对方存在,可顽真一失,便就互有感应,只是对于道途认识,互相却有不同之见,其偏激无比,视同道为敌,所幸那时正由我占据主身,故是将自身封镇起来,以免遭自身受其牵连。”
张衍听得此言,才是明白原来先天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