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独孤航这里有礼。”
张衍一听他名,立便知晓面前这人身份,此一位乃是青碧宫宫主座下大弟子,神色也是一正,还得一礼,道:“原来独孤真人,久闻真人大名了。”
只是令他觉得有些奇怪得是,按理说身为那位大能的亲传弟子,便不修渡觉,怎么也当斩得过去未来身了,可这一位,却只有凡蜕一重境修为,而且并非是分身或是虚影,而的的确确是正身在此。
独孤航笑道:“原来我在外间还有些名声,倒是免了一番说辞,道友请坐下说话吧。”
张衍来至一旁客位上,袍袖一展,坐定下来。
独孤航这才落回主座,笑言道:“此番殿中之事,还要多谢道友伸以援手。”
张衍听到此语,目光微微一闪,他原来就觉得彭长老对推倒另一派人怀着莫名信心,似有什么倚仗在手,甚至其所知道的事,也比青碧宫其他人来得更多,如今看来,背后原来站着这一位,倒是难怪了。他笑了笑,道:“独孤真人何须言谢,我与彭长老也算是彼此相助,不定贫道所获更多。”
独孤航笑道:“我也听说了道友之事,既是太冥祖师指引前来,当年所留之物合该归得道友之手。”
张衍打个稽首,独孤航这是明确表示出青碧宫对待玄石的态度了,以彭长老虽然现在坐上了执殿首座之位,可其身份仍显不够分量,不见得能压住底下席座,说句不好听的,他能推人下台,那同样也可被人再推下来,
可独孤航不同,以其青碧宫宫主大弟子的身份,等若就是此间半个主人,其所说之言,分量相对要重得多,甚至这很可能就是青碧宫宫主的意思。
独孤航此时感慨道:“早年我是一少年时,无意间聆听了太冥祖师讲道,这才叩开了道门,算了起来,这位祖师予我也有半师之谊,只可惜那时我所听诸法,此生早已忘却,也是这份缘法。当年洵岳真人来至余寰诸天后,恩师命我出面招呼,不想今在行将临去之前,却又见得道友。”
张衍听他之言,心下微动,“此生,临去?”
独孤航笑道:“道友观我修为如何?
张衍言道:“贫道这般看来,独孤真人当应是方才蜕去凡身。”
独孤航点头道:“道友所见乃是真实,某并未用法宝或是秘术掩藏气机,我此生寿数虽未穷尽,可道途却已然尽了,便再修行下去,也无法登攀上境,还不如斩去重来。”
张衍抬眼看来,问道:“独孤真人能知自家前世之事?”
独孤航笑道:“我修道至今,已历三世,每一次转生回来,恩师皆会以大法力为我点开识忆,使我得以照见本来。”
张衍不由点头,这便解释得通了,显然眼前这位已非是独孤航一世身了。
念至此处,也不觉心生感叹,点开识忆,使人觉醒前尘,这等事也只有真阳大能才可以做得,似持妄天的涵天女虽经九百一十四世之转,可这是有其母在后护持,每一世都是一截然不同之人,绝然无法与此相比。
独孤航道:“我第一世,用时六千载,斩得过去未来之身,只是数十万载之前,曾遇得一名强手,与之斗争后不敌败北,恩师送我前去转生;到得第二世,承前世遗泽,五千载便修得三重境,只那时与域外邪魔凶怪相争,因陷入重围,虽成功斩尽敌手,但也元气大损,再也无望道途,故自斩法身归去;如今这一世,修行万载,仍只是堪堪蜕去凡身,这却是此世根底不足,故不久之后,我便将解脱此身,再转一世。
张衍若有所思,他注意到,独孤航自言修炼三世,可其中却完全没有提及渡觉之道,这不是有意忽略,而是完全对此不屑一语,这态度与那两位妖魔却是如出一撤,说明此道确非是什么上法。
独孤航继续言道:“道友能被太冥祖师遣来取拿玄石,日后不准达至我恩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