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光华有飞起,下来便见有一名身着赤色道袍的执事道人过来,上来恭谨一礼,道:“凤真人,彭长老已在殿内相候了。”
凤览关切问道:“彭长老醒来了?”
那执事道人带着些许担忧之色,道:“彭长老服了一块明脂玉膏,今日当是不怕那魔意再出来了。”
凤览稍稍放心,回头道:“张道友,请随在下来。”
张衍跟着他往山谷深处去,却见这里布置与那阴神灵窟有几分相似,旁处刻满了符箓,处处皆是禁制,到了尽头处,那山壁之上凿有一座洞府,此时两扇石门开启,可见背后廊道两侧有明珠照亮通道,一直往里端延伸。
执事道人当先往里走,张衍与凤览也是跟来,洞窟廊道极是复杂,又有无数禁制附着,显然修筑时是真正花了心思的。足足行有半个时辰,三人方才见得彭长老真容。
这位老道人盘膝坐在金铜殿璧之前,手足之上套着锁链,另一端紧扣殿柱之上,其人浑身干瘪,眼窝深陷,乍一看好似一具枯骨。
彭长老似是神智昏沉,听得有声音来,勉强抬头看了一眼,虚弱道:“这一位可便是张道友么?恕彭某无法起身待礼了。”
执事道人解释道:“长老因神智半昏半醒,有时化魔,有是为人,为免那魔物利用自己做得什么伤害同道之事,故是每当可以作主之时,就主动将精气耗去大半,这般就可令那魔气无法兴风作浪了。”
张衍微微点头,也就是这位长老本来就精元充实,根基尤其牢固,否则这般亏耗,纵能救了回来,也永无复原之可能了。
凤览这时略显着紧,看着张衍,道:“张道友,可是有办法么?”
张衍没有回答,他把法力一运,眸中有光华生出,待看罢下来,心中已有了计较,道:“贫道需先为彭长老驱逐魔气,两位可否先行回避。”
凤览郑重对他一拱手,道:“那一切便拜托道友了。”
执事道人则是递过一枚牌符,道:“上真托见不妥,可用此符避去安稳之处。”
张衍并未回绝这份好意,谢过之后便拿了过来。
待两人都是出去,他身后府门隆隆关合,连禁制也是一同发动起来,这是不为了防备外敌,而是怕万一事机不成,彭长老控制不住,那魔头又再暴起作乱。
彭长老勉力言道:“道友需老道如何做?”
张衍言道:“彭长老如往日一般便可。”
彭长老努力一笑,随后闭起双目,甚至连自身感应也是一同蔽绝。
张衍不觉点头,这位长老是表示不去窥探他的神通手段,不过他逐魔之法,且不说除他之外无人可以察觉,就算真是见着了,也无论如何是学不去的。
心下一起意,一尊魔影便从背后显现了出来,停顿片刻,便对着前方用力一吸,只见一道黑气从膨胀老身上扯了出来,随后往落入魔相口中,眼见那黑线越来越细,最后还化至无。
张衍见此,就将法力散去,魔相也是隐去不见,可他知晓,彭长老法身之内有一丝浊气始终不曾出来,且与其精气紧密联系在了一处,若是强行吞夺,便可能将之一起杀死,是以这只是解决了眼前麻烦,并未能治得根本,不过他对此已是有所准备的,也知该如何解决,至于今次,只要到得这一步便可。
而这等时候,彭长老原本干瘪身躯却是渐渐充盈起来,很快从一个干瘪瘦小的老者变作一个红光满面,黑发黑须的中年道人,他大笑了一声,声极宏亮,看了看自己周身上下,很是满意,坐于蒲团之上拱了拱手,道:“多谢道友为彭某去了这魔气。”
张衍淡笑摇头道:“贫道只是暂时压制住你身躯之中的魔气,但这至多只能维持十数载,届时还需施法一次。”
彭长老深深看他一眼,道:“不错,那秽浊已然扎根在彭某体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