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那是绝无可能做到的,现下却正是机会。
而且他心有谋算,元君宫固然有大阵守御,可也不过攀附在地脉灵机之上,就是后来玉霄插手,也不可能好心到提升至三大派山门大阵这等境地,只要灵机抽去,就可坏了它根基,若是顺利,甚至不用龙魂精魄,就能逼其出来与自己斗法。
就在这时,他忽感外间灵光升出,方才转首看去,便闻一道宏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其声言道:“自上古以来,我辈炼气之士取用外灵,得以精益性命,俯览玄机,仰窥天道,然此世灵华渐逝,又不得回报,好如久病之人,沉疴痼疾,难以去尽,若不寻得良方,不亡于今日,便终于明朝;今我溟沧派侥窥天机,觅得一处小界,可容我辈存身,只灵机不足,故引地气补之,天下同道,如愿同去新天,我溟沧派皆愿納之……”
随此声音响起,这一瞬间,世间无论大宗小派,修道人都是与闻。这立就引起了天下人心变动,张皇失措者有之,诧异惊奇有之,大喜狂呼有之,种种皆是不同,而两方气数,也是随之而变。
此刻万丈地底之下,徜徉着一条昏黄长河,水中坐有一个身裹黄烟,面目模糊不清的道人,其身影看若随波流去,但又似亘古不变,正是冥泉宗掌门梁循义。
他赞叹道:“溟沧派居然要做得此事,倒是好气魄。”
他身前恭敬站有一人,乃是门中长老鲜于越,其言道:“那去往天外,说得好听,一不小心,可就是覆灭下场。”
梁循义却是摇头,言道:“不然,那位秦掌门敢做此事,不会无有把握。若能顺利去往天外,我看此事有大半有望。”
鲜于越愕然,他小心问道:“掌门之意。是否……”
梁循义一摆手,否道:“那一界是他寻得的,渡去天外是亦需靠他沟连,我若去,全然受他所制,半点不由自主了,况且就是顺利到得这那方天地。也未必有我灵门存身之地,便不要做想了。”
鲜于越连声称是。又道:“还是掌门真人深谋远虑,不过世上终归有短视之人,溟沧派此语一出,六派之中难免人心浮动。弟子稍候便去说了清楚,好抚定人心。
梁循义点头道:“溟沧派不必去管,自有玉霄应付,我等需提防的是少清派,此派只要与人起得争斗,就不会有任何留手,这一战当视作生死一战,莫存侥幸之心。”
摩赤玉崖之上,玉霄派一方诸人事先也未曾想到。溟沧派竟会有此谋划,纷纷露出惊震之色。
亢正真人一时失神,随即他发现殿中之人神情似有变化。忙把心神稍定,冷声斥道:“溟沧派说出此语,是要划定人心,只可惜这不过他一家之言,这界外虚空,又是何等凶险。天下间又有几人愿随他去?”
屈如意也是大声言道:“亢正真人所言不虚,破界而去。何等凶险,我等自身修为不足,若随溟沧派而去,其必也先是照拂自家弟子,随后才是外人,就能到达彼岸,又能留下几人?”
在座之人都是修为深厚之人,这一点破其中利弊,很快冷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肖凌云咦了一声,道:“溟沧派中有人出来了”
众人纷纷投去目光。
谭定仙望了一眼,惊异道:“溟沧派渡真殿主张衍,这是往北去,果是要攻伐妖廷么?怎止他一人?”
亢正真人一转念,把气机稍稍一辨,神色微变,道:“不好方才溟沧派通传天下,人心各有归附,如今局面不同,那北冥妖修已算是我阵中之人,溟沧派此举是要剿杀妖部,削我气数”
肖凌云道:“可溟沧派只那位张真人一人,莫非就能破了元君宫不成?”
亢正真人皱眉道:“未必是他一个。”
商恕霆道:“道友是说,溟沧派还有人会随后跟来?其便不怕我玄术落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