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溟沧派这处千数名修士在门中十大弟子带领之下,悍然渡过沧河,冲杀入妖部营盘之中。
众妖虽是亡了两名妖王,但也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更何况还有许多妖部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断跋涉而来,一时倒也还能抵挡。
因沧河两岸无遮无挡,是以此战极为激烈,数千道遁光在河水之上来回追逐厮杀。但因溟沧派修士有星枢飞宫为依凭,若是气力不济,随时可退回宫中修持,再加其等飞遁之能远远胜过妖修,是以一战下来,损折却是不大,反倒是妖部这一方伤亡惨重。
余下两名妖王曾几番想要出手,但被冯铭等三人看住,最后只好忍住不动。
溟沧派这处并未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到了入暮时分,就又缓缓退回斩蛇崖……
大巍云阙之中,颜伯潇看着下方,对此战很是满意。
就一日之中,至少杀死数百名妖修,可以想见,等攻至溟沧派腹地时,这个数目当会翻上数番。
他身旁站着一名青袍道人,其看了看他神情,不满道:“这些小喽啰算得什么?师兄岂可因此而自得?小弟可是听闻,昨日冯真人三人出手,斩毙了两名四转大圆满的妖王……”说到这里,他语气略带遗憾道:“可惜师兄未曾了跟去,却是错了一个立得大功的好机会。”
颜伯潇对自家人向来宽容,这青袍道人是他族弟,故言语之间有些张狂,他也不怎么计较,闻言失笑道:“我不过一重境修为,与三位真人功行相差甚远。去了也不过是一个累赘,反是牵累那三位无法全力出手,又何谈建功?”
青袍道人却反驳道:“师兄谬矣!你有真人赐下法宝护身,又有大巍云阙护驾,怎会是累赘?师兄若去,不定那余下两个妖王也是难以逃脱,有此一功,那未来昼空殿中,当有一殿殿主之位是归了师兄的。”
颜伯潇道:“那是未来之事了。眼下说这些太早。”
青袍道人瞪着眼道:“怎是太早,这可是事关师兄未来成就,怎可不放在心上?需知门中为应对大劫,往日许多规矩都是去了,正可趁此时机,一飞冲天,若有朝一日位列正殿……”
颜伯潇笑着摆手,道:“好了好了,眼下不说此事,不知今日。是哪位师弟杀敌最众?”
那青袍道人只得悻悻止住那话题,想了想,道:“要说杀敌最众。却不是哪位峰主,而是昭幽一脉门下。”
颜伯萧乍一听有些意外,但随即又露出了然之色,道:“听闻前些时日,汪真人曾带着门下弟子去往虚天清剿玄阴天宫,后顺利得返,其有此战绩,倒也不奇。”
青袍道人不服气道:“眼下是他昭幽略胜一筹。但等我门下弟子历练多了,也不逊于其等!”
颜伯潇不在意道:“都是一门弟子,何必计较这许多。”
青袍道人振振有词道:“怎可不计较,便是同门,也当分个高下强弱!”
颜伯潇摇了摇头,他乃十大弟子首座,下面弟子无论杀得多少妖修,他同样也有统摄之功。又何必去与昭幽一脉弟子较劲,没得平白罪人。
不过他虽对这位族弟一些过激言语并不认可,但也不想去打灭其心气,故也不去劝言。
下来数天,溟沧众修与妖部几乎每日一战。只是后者似也知晓,若是被从沧河边逐走。没了依凭,那就更难抵挡,故是在余下两名妖王推动之下,死死顶住,不肯后退半步,可毕竟其死伤惨重,照这么下去,败亡也是在旬日之间。
到了第五日时,情势却是起了变化,有百余艘飞舟落至妖部之中,顷刻便把隐隐要崩溃之象的妖族诸部给稳住了。
颜伯潇察觉不对,立刻把冯铭等三人请来大巍云阙之中商议对策。
先是请了三人坐下,便言道:“颜某闻得消息,今日蟒部族长罗江羽带着其门下数名长老及百多名族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