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凝了两道符箓出来,弹指之间,就化灵光飞入去人洞府。
再是一思,眼下已无亟待处理之事,便是有,也可待他回来之后再作处断,于是轻轻一晃,法身化一道玄烟飘去,顷刻间已是回了自家躯壳之内,随后振衣而起,稳稳自里走了出来。
到了那定舆盘前站定,伸手一按,灵机一转,登时就有一道灵光冲上天穹,无声无息之间,分开九层天云,露出一道通往重天之外的通路坦途来。
他把袖一挥,将渡月飞筏抛出。
此筏到了外间之后,得他法力一催,立化至百余丈大小,还了本来样貌。
上有精舍宝塔,玉璧池榭,下有广厦宫台,茂林修竹;七彩为妆点,五色画颜图,春绿夏红,秋金冬白,更有精鸟唱鸣,莺啼燕歌,暖烟笼塔,熏霞绕树,香风阵阵,腻鼻迷目。
张衍看了一眼,这飞筏之主原是数千载前世家之中一位女修,故攀花挂色,极其妍丽之事。只是此等景致不合他意,念头一转,生出一团雾气,包裹其中,好一会散去之后,飞筏之上,只余一幢九层法塔巍巍矗立。
他这才点首,飞身而起,上得塔去,待足下落定,飞筏一震,顿化一到道宏大清光,腾至上空,眨眼之间便遁至天外。
到了此间,转目一瞧,见虚空茫茫,看去无尽,除日月九洲,远处星辰皆小若米粒,此处观来,只得烁光点点。
渡真殿中典籍有载,当日西洲修士在察觉灵机渐衰之时,也曾到得天外寻过机缘,看有无存身之地。
不过天外那些星辰多是荒芜之所,没有灵山秀水,高岳清川,纵有灵机,也是杂有烈毒。纵然可以化去,所耗气力也是不小,可谓得不偿失。故而多是无功而返。
但亦有少数人不曾回来,也不知究竟是寻到了合意之地,落根下来,还是元气耗尽,终是陨身在外。
不过他此行并非任意遨游,也自是有去处的。
因虚空之中赶路,修为稍逊之辈,本元精气耗损太过,只得半道折回,去不到更遥之处。故而当日有数位大能修士合力,在虚空之中炼造出一只名为“大容鼎”的巨鼎,可供往来修士歇脚之用。
如今近两万载过去,此物当还在那处,那里若是合适,正可为他此番落脚之地。
张衍于心神之中关照那飞筏真灵几句,就回了法塔之内,闭目凝神,入定去了。
那飞筏在虚空之中飘荡,不知过去许久之后,他心神之内得了呼唤,“老爷,已是到了地界。”
得此一声,他双目一睁,自定中醒来,于心中稍作推算,这一番坐关下来,距离他离开九洲,已是过去整整一载。
起得身来,自塔中行出,放眼看去,见大约数千里外,有一尊青铜巨鼎漂在虚空之中。
其形甚大,放置九洲之上,至少也有半洲大小,此刻正漂游在空,外有数道粗大锁链,正系着五根铜柱。
他知晓这是五根定灵针,两端有元磁之力,是当年那几位大能修士采得虚空之中宝材所炼,有其再此,纵有外力驱使,这宝鼎亦不会挪去他处。
看了几眼,他收了飞筏入袖,就化身一道清光,往那鼎上飞遁而去。
待将要逼近之时,却觉遇迎面过来一道无形阻碍,他并不奇怪,知是这铜鼎之外禁制,此并非是未防备他们这些修士所设,而是为阻天外烈气毒火侵蚀宝鼎,他稍稍使力,也就撞了进去。
这鼎盖之上有一饕餮纹饰,他自其口中入内,过不许久,就降在了一个大殿之内。
他上下一扫,这里空空荡荡,清冷寂静,自西洲修士决定与天妖一战,尽迁东洲之后,就四处召集同道,虚空之中修士也尽数回返,自那之后,此地恐万多年无人到得了。
这时他感应有得右侧之处有些许灵机传出,心下一动,也就移步过去。
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