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各家交好之人都是送来贺礼,不过韩佐成毕竟只是张衍弟子,是以登门之人除却一些小宗门尊长亲至外,大多都属后辈。
其中有一青衫修士眼神乱闪,转了一圈后,便到了僻静处,点了一根短香,随后默默念祷,待那香头焚尽,他把白灰吸入腹中,不留一点痕迹,又不动声色回了正殿之中。
张衍坐在小壶镜前,把此人方才一举一动皆是看在眼中,他有首座印信在,稍稍一辨,就认出了这人身份,似这等魔宗眼线,他方才已是瞧见了三人,皆是出自师徒门下,世家弟子倒是一个未见。
不过他对此并不意外,师徒门下弟子来源复杂,有从九城之中出身,亦有自山外收来的,而世家聚族而居,多是血亲一脉,外人很难混入进来。
镜灵在旁道:“老爷,可要小的施禁拘拿?”
张衍笑道:“不必,这三人留着尚有用处,别去轻易惊动。”
昭幽天池之外,两名魔宗弟子也是远远观望。那老道摸着胡须道:“方才安插在溟沧派中的同门传书过来,刘雁依、魏子宏二人皆在,看来是你我多虑了,当不会有什么大事。”
黑袍道人疑心极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沉声道:“道兄还是不必先下定论,只要喜宴未撤,我等就清闲不得,还有十大弟子另几人也需留意,只我手下人手不够,照看不过来,道兄可有办法?”
老道言撇他一眼,却不言语。
黑袍道人语重心长道:“道兄可不要大意啊,要是张衍故意设宴,把我等目光吸引在此处,另去做什么布置,若是因此折了你我门中弟子,那可是罪责不浅。”
老道暗笑他疑神疑鬼,不过想起门中酷刑。他也胆寒,想了想,最终还是道:“道兄却是令我为难了,不过可此事确是不能大意,贫道来想法子吧。”
同一时刻。彭誉舟已是穿过守名宫下海眼魔穴,到了地表上,举目一扫,见有两个人影早在那里等候,便冷声道:“你们两个可是张师弟弟子么?”
却听其中一人道:“彭师侄,你可是来晚了。”
彭誉舟听得这称呼。先是一怒,再是目露疑惑之色,随即想起什么般盯了过去,待看清对方样貌后,有些不信道:“韩长老?”
这时旁侧另一人走了出来,叹道:“当初论修为。彭师侄你还比不过我等,不想而今已是先行一步了。”
彭誉舟退后一步,转目看去,惊疑道:“蔡长老?你怎也在此处?你,你二位不是被逐出门去了么?”
韩王客道:“多亏沈师叔帮衬,吾等才能回返门中,此回也是受了沈师叔法旨。一同襄助张师弟,好应对魔劫。”
他看着彭誉舟,眼神复杂,听闻这位师侄因畏惧那位师伯,不敢去十六派法会上斗剑,后被陈族强令去位,可就算如此,在能浮游天宫昼空殿中修行,进境也远胜他们二人,要不是受当年之事牵累。他们何至于在外蹉跎?恐也能修至三重境中了,而眼下因耽误过久,寿数将尽,已是无望洞天,不过能重归门墙。还可收得弟子,来日转生,总还有入道之望。
他摇了摇头,道:“眼下正事紧要,闲话不必多说,且放一边吧,彭师侄,此处你道行最高,不如你来主持此事。”
彭誉舟连忙摆手,道:“师侄我说穿了不过是待罪之身,两位师叔在此,怎敢越俎代庖。”
韩王客方才也不过是客气一句,点首道:“既是如此,不必耽搁,我等这便启程。”
彭誉舟自无不允。
三人各是运起遁法,往西飞驰,因防备魔宗修士提前察觉,是以皆未入得极天,而是于地表飞遁,两日两夜之后,青牛山已然在望,只是却见前方浊气冲天,灵光乱闪,震响不停,看去有不少正在猛攻那护山大阵。
韩王客并不急着冲上,而是停下了来,抬眼望片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