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余光一瞥,却见有一道遁烟飞来,看去正是自家徒儿薛高,便命前方弟子把飞车缓住,待其迎了上来,便问道:“我不是嘱咐你这几日在洞府用心修持么,跑这处作什甚?”
薛嵩面上有些慌张,跪下道:“恩师,弟子恐是犯了事,是来求恩师求托庇的。”
彭誉舟皱眉道:“何事?”
薛高低头道:“昨日小魔穴中,一夜之间不见了二十多名弟子,弟子心下惶恐,怕门中怪责,只有来寻恩师。”
彭誉舟看他几眼,道:“便是为了此事?”
薛高惴惴道:“就是此事。”
彭誉舟嗤了一声,不悦道:“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摇了摇头,“那魔穴之下,你不是前去查看过了么?”
薛嵩道:“是,依弟子当时所见,确是未曾探得异状。”
魔穴地域广大,遍布魔头,他不过一个化丹修士,又怎敢轻易深入?况且彭誉舟早已说过不必太过认真,便就随意应付一番,哪想得好似真有魔宗修士躲藏其间,彭誉舟可以不理会昭幽天池一脉,他却是有些畏惧。
彭誉舟不以为然道:“既是如此,那便与你无关,不过是死上几个低辈弟子而已,弄得这么慌慌张张,为师这要去守名宫议事,若是真有人来问罪于你,尽管让他来寻我就是。”说完,便就命前面弟子拽动朱鸟,重又上路。
薛嵩听了这句话,心下大定,恭敬拜了一拜,站在云上目送飞车远去,而后一踏烟煞,便往洞府转回。
可他还未行出多远,忽然有两名相貌相肖似的少女驾烟煞过来,其中一女上来。手托一物,道:“可是薛嵩么。奉恩师之命,带你回去问话。”
薛嵩一看那令符,不由大惊,后退几步,强作镇定道:“不知张真人何事找我?”
汪采婷呵的一笑,道:“姐姐,何必他多说,他心中明白的很。正装糊涂呢。”
薛嵩厉声道:“我乃彭师门下,他老人家乃昼空殿长老,你们敢来拿我?”
汪采薇肃容道:“薛师兄,你师父是昼空殿长老不假,但你只要一日还是我溟沧门中弟子,便要受我恩师一日管束。”
薛嵩自忖一人斗不过二人联手,要是反抗。难保不被其捉了回去,因而脚下一纵,就往云中遁走,只要能到彭誉舟中,二女就不能把自己如何了。
汪采婷看他目光闪烁时就有防备,此刻见他耸身逃去。立时拿出一条罗带,轻轻一挥,闪出七彩霞色,化条条虹光追逐过去,同时道:“姐姐拦住他。”
汪采薇法诀一拿。已然遁入阴戮刀中,刀光一折。霎时闪去天中,一个呼吸便就赶在了薛嵩前方,纤手一挥,一阴一阳两道离元刀光迎头劈下。
薛嵩不得已往旁处躲去,避开刀光,只是经由这么一阻,去势却也缓了,只得停下身来迎战,嘿了一声,顶上飞起一只酒爵,旋了一旋,洒下红芒罩身,再把双手一拨,抖了抖肩膀,身后腾起一股烟煞,汇聚成无数金光飞刃,向汪氏姐妹二人杀去。
汪采婷轻哼一声,把手暗藏袖中,起指一弹,一枚玉珠飞出,前方汪采薇与她心意相通,几是同时起手向下轻轻一按,周遭忽起阵阵幽香,一缕缕飘渺青烟洒下,凡那金刃上来,都是一一消去。
薛嵩一看不好,正待再施手段,此时那玉珠已到,忽然一窜,朝那酒爵撞去,只闻一声震响,他身上红芒竟被破去,不觉胸前一闷,浑身酸软,几是要从云上掉落,骇得他赶忙稳住身形,可如此一耽搁,汪采婷手中霞带飞至,晃眼间就将他困了个结实,再也无法动弹。
薛嵩挣了一挣,见无法脱去,心下不禁又惊又慌,嘴上却不认输,叫嚷道:“好,你们尽管捉我回去,我恩师乃昼空殿长老,看你等到时如何收场。”
汪氏姐妹不来理睬他,又在其身上贴了几道符纸,这才起了烟煞,腾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