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你当真想清楚了么?”
他既然取了九命元珠,那便该为归灵派寻一位传人,虽不知归灵派有无通往大道之路,但至少有成就洞天之法。若是有一根性深厚,心志坚定的人得了去,不说开宗立派,成为一方之雄不是难事。
眼前这小童却是一个合适人选,但此派昔年被大弥覆灭,一旦接下道童,这因果却是需其来承担了。
审峒小脸上露出坚定之色,道:“阿父曾有言,观潭院功法并无门径入得洞天,小童想便是练了,此生至多也是止步在元婴境中,永无希望报得父仇,与其如此,和不如另择门户,求道长成全。”说着,便就跪了下来。
张衍笑了一声,道:“好,我便看你能走哪一步了。”
他自袖内将一枚玉符出来,把法力一运,上前一步,朝其额上轻轻一拍。
审峒朝身体不自觉向后一仰,可只觉额上一凉,小手上去摸了摸,却发现那玉简已是不见了。
张衍道:“待来日你开脉之后,自能观览其中经文,眼下却不必着急。”
审峒跪下磕了一个头,道:“多谢真人,传道之恩,小童不知该如何报答,望真人准小童执弟子礼,在座前服侍。”
张衍瞧他了一眼,淡淡一笑,道:“不必了,功法上你如有不明之处,准你一年来我这里请教一次。”
吴素筌心里一沉,着急道:“糟了,我这侄儿是机灵聪慧,可这回却是聪明过头了,求人指点,大大方方说出来便就是了,张真人是那传法之人,又岂会置之不理?此回莫要惹得他生厌才好。”
审峒轻轻一颤,显然是明白张衍看破了他的小心思,伏在地上半天不敢起身。
吴素筌一叹,上去将他扶起,面色肃然,谆谆言道:“峒儿,我辈之中,聪颖之人何其多也,而真正能有成就者却是寥寥,修行之道,终究还是要靠自身正心诚意,努力修持,切切不可去耍弄什么歪心思,那绝非正途!”
审峒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道:“是,峒儿谢过师伯教诲。”
章伯彦在一旁听了,却是嗤之以鼻。
修行之途,你争我夺,只是一味修行能有什么出路?心机手腕也是必须的,见到机缘,那就要不顾一切抢了过来,处处退让谦和,又如何争得过别人?
观潭院怎么说也有三名元婴真人,千载传承,若不是处处软弱,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他并不认为审峒方才那点小心思是错了,反是生出一丝爱才之念了,可先前审峒在他身边这么久,却也未动过这个心思,只能说两人并无师徒缘分。
张衍这时神情一动,露出倾听之色,过了一会儿,他沉声言道:“章道友,你先带吴掌门一行回往山门安顿,此间有我师叔在,不必担心有人会来阻拦你等。”
章伯彦应道:“章某明白了。”
吴素筌拱手道:“小道这就去安排。”
两人俱对张衍一揖,便带着审峒出了门去。
观潭院弟子到了这处仙城后,为防备出得什么意外,都是聚集一处,只片刻功夫,就俱都找了来。
众人做了少许商议,便迅速上了飞舟,再把牌符摇动,舟下就有一团轻云托起,载了他们出得仙城。
只是出于谨慎,并未直直向北,而是先往西行,准备自西济海界绕行至神屋山。
只是他们才出去三四百里地,忽然舟身颤动,灵机如潮涌来,舟中之人都是东倒西歪。
吴、章二人见势不好,忙与另一名钱阁主忙起法力压制,又行去百里地后,才平息下来。
众人惊魂甫定,也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朝后方一指,道:“快看!”
众人回首一看,只见天中浮现出三道通天贯海的清气,翻翻腾腾,自三面而来,虽是隔着数百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