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才惶恐道:“多谢上使抬爱,上使愿收小儿为徒,在下也是求之不得,只是前些时曰小儿中了瘴毒,想是伤了元气,至今痴痴傻傻,不似先前那般灵慧了。”
商清俊有些意外,道:“还有这等事?”
他摆了摆手,“这却无碍,我与苦心宗几名长老都是熟识,讨几名培根固源的丹药来不是难事,依本座看,这拜师宴也不用改曰了,就趁着眼下诸位皆在此处,把你孩儿唤上来,把礼行了就是了。”
审楚鱼心中暗暗叫苦,他哪料得到商清俊会有这么一出。若是把自己爱儿找到殿上,无疑是送羊入虎口,将来都要受制于此人。
商清俊见他迟迟不动,登时拉下脸来,冷声道:“怎么,莫非审阁主认为本座不配么?”
吴素筌慌忙道:“上使,师弟他绝非此意。”又冲审楚鱼使了个眼色,道:“师弟,就依着上使的意思,你去把侄儿找来。”
商清俊一摆袖,道:“这却不必了,我已是命人找来了。”
他拍了拍掌,就有一名艳婢牵着一名七八岁大的男童走上殿来,双目灵动,并未半点痴愚之像,见了审楚鱼,叫了一声爹爹,就挣脱那婢女之手,跑了过来。
审楚鱼看了那婢女一眼,后者不自然地避开了目光,他重重哼了一声,又伸出手去,将一头扑来的孩儿抱住,心里暗叹一声,知是对方早就算计好了,转身过来,指着商清俊,苦涩言道:“洪儿,这是你师父,还不上前拜见?”
小童哦了一声,老老实实上前,叩首端茶,行了拜师之礼。
商清俊先前不过是想弄个人质在手,好便于控制观潭院,至少在封禁开解之前不能出了漏子,可一见这小童,灵秀异常,资质比他几个徒儿都要好上不少,倒是真起了收徒之心,略一沉吟,抛了一只玉马下去,道:“拿去吧,此是为师送你的。”
童子想了想,却是把自己颈上金圈拿了下来,递去道:“师父,徒儿的拜师礼。”
商清俊一怔,随后哈哈大笑,接了过来,道:“好徒儿,为师收下了。”
与此同时,章伯彦按照事先定计,起了一团黄云,带着吴松等三名弟子山外飞遁。
才出得山门,身后就有一道遁光追来,上有一人大声道:“章真人,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章伯彦早料到此行不会太过顺遂,回首瞧去,见是一名身披灰羽鹤氅的老道,肩上蹲着有一个妖蛙,他虽未见过曾过之,可与审楚鱼闲聊时,也曾听其提及,因而冷笑道:“这便不劳曾道长过问了。”顿了一顿,又道:“章某若是你,还不如回府休养,观你如今神气,活个三四载,也是往多里说。”
曾过之一惊,百年他去南崖洲采药时,不慎被山中毒物咬伤,那时就知自己活不长了,后来用丹药遮掩了身上气机,就连商清俊也不曾看了出来,未想却在章伯彦面前露了底。
他自嘲一笑,索姓坦承道:“章真人好眼力。”
转首看了看云上三名弟子,泰袖取出一物,抛给其中一名年岁不大的弟子,道:“花仲,你虽非我徒儿,但在炼丹一道上天资不凡,此是我毕生精研的丹方,现下传予了你,到了别家门中,也别堕了我观潭院的名声。”
那名弟子接了过来,在云上对着曾过之拜了一拜。
章伯彦眯眼道:“曾道友早知章某要走?”
曾过之冷哼道:“我那两个蠢师弟,自以为事机安排的天衣无缝,实则他们一举一动早被人盯在了眼里,若不是我虚以委蛇,暂且稳住了商清俊,怕是他一早就下了狠手了。”
说到此处,他又挥了挥袖,道:“章道友快些走吧,我久去不归,商清俊必会怀疑,少时若追了出来,我会在此阻他一阻。”
章伯彦嘿的一笑,他也不客气,冲其拱了拱手,便起了遁法,一团黄云裹起三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