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起金白飞丸,齐向他打来。
张衍轻笑一声,道:“不忙。”
大袖一摆,两道光华飞出,福寿锁阳蝉飞出定住铁尺,五灵白鲤梭上前撞开飞丸,自己则信步入了光幕。
公羊盛与沙道人见丝毫阻不得张衍,都是心头直往下沉。
那谭姓女冠被那乾坤叶圈了进来,正自彷徨无措,一见张衍,顿时涕泪横流,跪下道:“张真人,饶命,奴家愿为奴为婢。”
张衍见她双手藏入袖中,显是暗扣法宝,不觉冷笑,把袖一挥,三百六十五滴幽阴重水似雹雨骤来。
谭姓女冠果是早有准备,手中法宝祭在空中,拼命遮挡,可便是如此,也不过支撑得片刻,就在铺天盖地的攻势中被打得筋骨皆碎,形神俱灭。
而此刻外间,沙道人一把抓住旁侧公羊盛的衣袖,慌张道:“师兄,事不可为,我等不如快些走了吧?”
公羊盛看他一眼,道:“走?往何处走?”
沙道人不由怔住。
他心中明白,今日这一战,列玄教本是倾巢而来,而今菁英尽折,日后恐难再立足于中洲,他不过只剩百来年寿数,就算回得教中,又有何用?
公羊盛一抖衣袖,甩开他手,冷声道:“那张道人挪移之术了得,就算想走,又岂能走得了?还不如在此放手一搏,或还有几分活命机会,为兄要解开那祖师神像第三道封禁,师弟你便设法拖延一二,若能保得魂魄不灭,为兄亲送你去转生。”
沙道人知道自己已是别无选择,闭上双目,惨然一笑,道:“小弟定会设法拖延。只望师兄不要忘了诺言。”
他探手入得袖囊中,取了一瓶丹药出来,看了几眼,最后面上透出一股决然之色,拔开瓶塞,把一瓶丹药通通倒入嘴中。
此药乃列玄教秘传,就算他在列玄教中身份不低,也只得十数枚,平日只一粒,就可催得法力大涨。现在全数吞下,已是不把自家性命放在心上了。
过得片刻,他嘿了一声,顶上那第三朵原本隐约可见的罡云忽然越转越急,渐渐凝实,虽未至二重境中,但此刻法力之盛,已然攀至他所维系之极限。
这时金光一敛。张衍重又现出身来。
沙道人双目通红,狠狠看向他,忽然发一声喊,伸手向天一指,一道光华自背后冲出,云光之中。现出一柄光灿盈盈,腻白如雪的玉钩,一个御使,就往他斩去。
公羊盛见他用了这柄玉钩出来,知其要拼命了。赶忙退开几步,到了祖师神像之侧。
此刻保命要紧,也顾不上行那等繁琐礼节了,双指捏出三道法符,往自家额头。胸口,腹下一拍。随后拿出三根仙香,用双手环捧在前,嘴中念念有词。
沙道人明白这时要逃只会败亡得更快,还不如把生死抛在一边,放手搏命,那第三道封禁解开需费不少手脚,便是自己不敌,也能为公羊盛争取到几息时间。
张衍瞧那玉钩过来。一抖手,发了一道紫霄神雷迎了上去。
若是寻常法宝,遭他这神雷劈打,定是要受些损伤,至少也能阻上一阻,可这柄玉钩却是仿若无事,依旧劈下。
这时乾坤叶陡然出现在前,叶面之上迸出团团祥光灵云,清气瑞芒,使其只在空中徘徊,却寻不得路径下来。
张衍踏出一步,一道蓝芒激起,冲向此钩,想要将其收了。
不过此钩甚为凶猛,左斩右劈,竟是几下就摆脱水行真光纠缠,再发出一声尖啸,化一道白光飞纵,绕至张衍身后,又一次斩下。
张衍冷笑一声,索性不去理会,把法诀一掐,顶上元婴一震,就有一轮一轮护身宝光不绝放出。
此光如同罡雷一般,为修士自身法力所凝聚,只是有些修士不是玄门正道出身,宝光微弱,根本不足护持己身,便会采集罡英煞精炼化其中,增进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