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通道实验室如果真是这样的要求,那我们就只能服从了。”刘宇庄权衡利弊,不是很情愿的说。
一天工作110个小时的事,他以前也是做过的,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疯狂工作的经历啊。
但他现在都40岁了,不说身体是否吃得消,就是家庭的负担就已经很沉重了。刘宇庄不像是楚怀明孤家寡人一个,连儿子都已经招工走了,刘宇庄有三个孩子,全都在读书,最大的已经到了要高考的年纪,说起来比杨锐也小不了几岁,而这个时期,正是最需要用钱,也最需要家长辅导的时间。
当然,刘宇庄对于人体基因组计划还是相当有热情的,年届四十也是男人最后一次奋斗的时期,奋勇一争,说不定就会到达新的天地。
在杨锐严厉的眼神下,刘宇庄给出了一个莫能两可的答案:服从实验室的调派。
照他想来,110个小时的疯狂工作,总不可能持续下去吧。
然而,他并没有估计到杨锐招人的苛刻目标。
杨锐的目标是极其现实的,如果是大牛或者小牛,那就没话说,想尽办法的招进来,一定要给出极好的条件,每多收一个,最起码相当于养了一个用影响因子交房租的租客。
但如果不是大牛或者小牛,杨锐需要的就是重劳力了。
做基因测序是非常累非常辛苦的,而且工作多到无穷无尽。
人体一共有30亿个碱基对,人体基因组测序,虽然不能说重复30亿次相同的步骤,但重复个几万几十万次的,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大牛们的工作是开发工具,开发更新更有效的测序方法,但不管测序方法多先进多有效,总是少不了劳力们的参与。
科技大厦,既需要设计师,也需要建筑工。
刘宇庄和楚怀明被杨锐认定为建筑工的角色,自然就提出了建筑工的要求。
现在看来,刘宇庄是达不到要求了。对此,杨锐也不在乎,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像是刘宇庄这样搬砖加瓦的角色,国内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杨锐的目光转向楚怀明,道:“楚教授最近有空的话,可以到我们实验室里来试试仪器什么的,咱们也好多多交流。”
楚怀明知道这是测试,连忙答应下来。
就算要的是劳力,也要测试区分一下是大工还是小工。
小工满地都是,无非是做点跑电泳的活计,科研汪或者稍强一点的头犬就能充任,实在不行,拉两名本科生过来训练一下,无非是效率略低而已。楚怀明若是小工的水准,那就不用招募了,浪费一个名额而已。
大工就稍微有点难度了,不是特别精明好学的头犬,只经过三四年的训练,是很难掌握做得成的,要想做的好,还需要更多的操作和时间积累。
在国外,大工一般就是phd,或者刚拿到博士文凭的年轻人。
但在84年的中国,学生本科毕业就被抢光了,想抓一只被训练了六年八年的phd,还真是不容易。
不能向下兼容,那就只能向上寻找了。
楚怀明这样的副教授,刚刚四十岁出头,去掉10年左右的浪费期,和30岁毕业的phd的水平也差不多了——当然,实际上是有差的,同样是努力工作的情况下,一名35岁的博士生接受的训练可要比自己摸索十几年的副教授强多了,而且,体力和精力也更好,接受新知识的能力也更强。
简单的说,除了少数天赋异禀者,楚怀明这个年纪的副教授,已经将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政治斗争,无论是主动斗争还是被动斗争,他的学术天赋和知识积累基本已被浪费,想成为设计师特别是优秀的设计师已经很难了,只能争取做一名不错的技术工,还是大龄技术工。
事实上,如今的国内,如果有欧美大学毕业归国的ph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