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镇面对的情况,有点像是大学里的考试作弊。
大学考试允许作弊吗?当然不允许。有人作弊吗?当然有。
医药行业允许行贿吗?当然不允许。有人行贿吗?当然有。
大学里作弊人多吗?自然是不少的,只看每到期末考试,那些挂着“本店不缩印”的标志的复印店,因为缩印的人太多以至于人满为患的场景,就能约略的体会到作弊大军的恐怖了。
医药行业里作弊的人多吗?自然是不少的,只看医院行政楼里,那些挂着“禁止送礼禁收红包”的办公室里,因为行贿的代表太多,以至于人满为患的场景,就能约略的体会到行贿大军的恐怖了。
作弊和行贿的人这么多,被抓住以后,会因为法不责众而轻判吗?当然不可能。
每个大学每年都有倒霉孩子因为作弊被老师逮出来,而且每年都有被处分贴墙纸的孩子,处理可不可谓不重。
每个医疗机构每年都有倒霉孩子因为受贿被纪检部门揪出来,而且每年都有判刑入狱的孩子,处理不可谓不重。
那么,能不作弊吗?
能。
大家都不作弊可能吗?
不可能。
那么,能不行贿吗?
能。
大家都不行贿可能吗?
不可能。
而作为个人,作弊的时候紧张吗?
即使作弊千百次,依旧紧张如初夜。
而作为医药行业的行贿者,行贿时会紧张吗?
李章镇摸摸自己的脉搏,至少快了20脉。
那执行a计划吗?
李章镇回想着杨锐和自己说话时的场景。
“我是要一门心思做学术的,赚钱于我,公司于我,都是为了让我能安心做学术,不用为了几块钱的墨水写两页纸的申请。不过,华锐公司并不会是一个纯粹的实验公司,以后,华锐不光会有实验室,肯定还会有自己的产品,比如刚刚做出来的pcr仪,这个市场就非常大,远的不说,到90年,做出一亿美元的市场一点都不奇怪,整个市场规模扩大到十亿都有可能,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华锐公司是需要一个掌舵人的,掌舵华锐公司的医药事业。”
“不过,做医药免不了要有各种各样的公关行为。我不回亲自去做这些事的,你如果愿意做,而且能做,这个职位就是你的,如果不愿意,我就找其他人做。”
杨锐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职位一样。
事实上,这在医药行业内,就是一个普通的职位。
就像是一名考试作弊的大学生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但对即将上场的李章镇而言,这可一点都不平常。
“做经理,一个月一万块,十年买不到一间屋。做大班,两年就住大别墅!”李章镇回想起读书时,听老人说的话,又是一阵失神。
做经理安稳,做大班神气。
可大班能神气多久?换过头来想,做经理又能安稳多久?
翌日。
纠结了一日的李章镇,还是换上了漂亮的英伦风西装,来到了西堡肉联厂的食堂。
比起西堡镇来说,西堡肉联厂的食堂大且干净,菜品的种类也多,以至于调查组的成员,根本不想去外面吃饭。
毕竟是肉联厂的食堂,不说下水猪蹄一类的物件管够,就是外间少见的大块红烧肉,西联厂的餐厅里也每天都有,红烧排骨或者肉汤烧菜更是平常。
同时,为了方便领导们用餐,西联厂还有一个个的小包厢,完全能够满足调查组的低调作风。
李章镇之前也来这里吃过饭,熟门熟路的找到最里面的大包厢,拽住一个服务员问:“里面几个人?”
服务员愣了下神,才说:“8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