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谨眼中光芒一闪,虽然自己貌似是被追得焦头烂额,但严格说起来的话,现在面临的困境其实已经缓和了不少:
自己碎裂的识海假以时日,在石奴的帮助下必然可以恢复旧观。
野猪身上那若跗骨之蛆一般恶毒的重伤虽然自己束手无策,却是已经被金乌给喷火治疗,剑气被熔炼掉了,休养几天就能恢复一半。
那么......最令林封谨头大的事情,毫无疑问自然就是法家施展出来的“微服私访”这变态神通的追踪,配合上法家在西戎当中庞大的人力,真的是有林封谨在面对着庞大的国家机器的感觉,根本就毫无反抗的余地。
因此,林封谨很干脆的做出来了决定:
“这位赤身婆刚刚说得没错,我的确是被一种邪恶无比的神通给盯上了,并且还是上古天魔的法术,我确实是束手无策,所以,假如可以的话,我希望两位能将我们身上这个法术去掉。”
“你确定吗?”鸠盘婆阴测测的道:“你也不用问一问你的同伴的意见,万一他和你的意见不一样呢?”
林封谨听了以后,便回过头去看野猪,却是发现野猪居然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茫然样子,看起来正在苦思什么东西一样,便道:
“野猪,你觉得我刚刚提出来的这件事怎么样?”
野猪“哦”了一声,便继续陷入了呆滞状态当中。
既然是这样,林封谨便道:
“没错,那就这样吧。”
鸠盘婆深深的看了林封谨一眼道:
“剪一撮你的头发下来。”
林封谨依言而行,然后便见到了鸠盘婆咧嘴一笑,露出了几颗残缺的发黄牙齿,接着用手忽然在林封谨的脸前一抓,似乎抓住了什么,只是林封谨却看得相当的清楚:她的手心当中乃是什么都没有,但鸠盘婆依然是紧紧的虚握着,似乎里面有一只会飞的虫子随时都会逃走一般。
然后,鸠盘婆就对赤身婆点了点头,后者弯下腰从鞋底里面取了一个黄色的小纸人出来,这小纸人制作得可以说是格外的粗陋,完全就仿佛是孩童嬉戏的时候做出来的玩物一样,并且脸上还带着一道诡异的笑容。
这诡异笑容看起来十分滑稽好笑,不过多看几眼,就越发是有一种刺骨的寒意从脊背上涌了出来,总是觉得这笑意里面隐藏着许多无法述说,无法形容的东西似的,带着十分浓郁的邪气。
然后鸠盘婆便是将林封谨的碎发,还有她从林封谨脸前虚抓的那一道气息都塞入到了这小纸人当中,接着就开始叽里咕噜的念叨一些奇特的词缀,具体念的什么只怕连野猪这当地人也不明白,何况是林封谨。
在她念诵的声音停了下来以后,那黄色的小纸人忽然直立了起来,接着走动了两步,在走动的过程当中,身形忽然一晃,于是就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纸人出来,紧接着这两个小纸人又是一晃,便是分出四个!
这样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转眼间林封谨的面前就是几十个走动着的黄色小纸人,脸上还露出着诡异的笑容,若是心理素质不好的,搞不好现在都是觉得脊背上面发冷,阴气森森,直逼入人的肌骨。
当小纸人不再分裂之后,赤身婆便从脖子上面拿出来了一件饰物,看起来居然是用森森的白骨做的,仿佛是个哨子,放在了嘴巴旁边轻轻一吹,林封谨立即就觉得似乎有无形的什么东西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开,偏偏自己耳朵却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种情况林封谨还是能理解的,他知道这应该不是哨子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发出的这声音超出了人耳接受的频率,所以才有这样奇特的感觉。
大概只是等了几分钟,便见到了远处的树林当中,飞来了大群的黑影,仔细一看,居然是看起来就是相当庞大的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