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会好好孝敬我吗?”谢怀远笑得意味深长,“怎么,我得痴呆症丢你脸了?”
“不是不是!”谢秭归连忙摆手,“我就是替您不值,您现在又没老,很多公司的老总比你您还老呢都在管控着公司,您这一‘病’,公司就只能交给别人打理……”
“一哲不是别人。”谢怀远冷不丁的打断她的话,“他是我儿子。”
谢秭归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对对对,大哥是您的儿子,我脑子糊涂了,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其实我就是觉得,您不应该这么早就退休……”
气氛冷凝。
谢怀远笑问:“那伱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退休?”
谢秭归迟疑了会道:“爹地什么时候退休都可以,我只是觉得,这样退下去,有点……窝囊。”
谢怀远面上带笑,盯着她不话。
谢秭归顿觉脊背一凉,手心紧了紧,站得身体绷直。
她今天也不是全然为了谢怀远,要真心是有那么几分,但她更在意的是谢氏企业,怎么能全部交给大哥了呢?
要是那个田心悦以后嫁给大哥,那她还不得踩在自己头上。
想到这,谢秭归硬着头皮劝道:“爹地,您把公司全部交给大哥,就不怕他以后跟姐姐一样,和您断绝关系吗?”
话音落下,谢怀远瞳孔一缩。
这句话戳中了谢怀远的担忧。
谢一哲和仙仙的关系很好,因为羽彤的关系,这几个儿子最近都和他很生分。
他倒是不怕养老的问题,就算公司易手,他手上也还有一些资产,足够他老年生活过得滋润。
但年纪大了,最怕的不是钱财问题,而是老了躺在病床上,连一个知心人都没有。
谁都知道,越老越孤独。
谢秭归的话,挑起了谢怀远心底的那根弦。
谢秭归见他动摇,连忙添油加醋:“我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知道他们今天都去了设计比赛,却独独抛下了您,不管外界怎么您,也不该把您一个人锁在酒店,这和锁犯人有什么区别?他们今天敢这样对您,以后就更加不把您放在眼里。谢氏企业是爹地您打下的天下,我是怕您最后落个凄凉的下场,大哥虽然是您的儿子,但人性这种东西不好,爹地,您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留一手。”
谢怀远眉心跳了跳。
这一次虽然是因为意外退出了公司的管理,但的确是在计划之外。
至少他从没想过这个年纪就退休。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给爹地您送票的。”谢秭归从包里拿出门票,“这是我这个月打工赚的钱买的,虽然是最后一排,但可以让爹地一比赛,散散心也好。”
谢秭归有些羞赧的把票拿出来递给谢怀远。
听到她打工赚钱买的,谢怀远的脸上浮现一丝愧疚。
“你腿脚不便,怎么还去打工了?”
归归虽然是领养的,但在谢家多年,从来不缺吃穿,更不可能去打工。
没想到她一离开谢家,就去打工了,还想着给他买一张票比赛。
相比之下,他另外几个孩子倒像不是他的种,心冷又无情。
“我没钱了,总要生活的,爹地放心,也不是很累,就送送外卖,做做跑腿。”
听到她送外卖,谢怀远更加心疼了。
腿脚不便还送外卖,这得多缺钱才能吃得下这种苦。
她这个女儿,别的不,至少在谢家没有吃过什么苦。
反倒是离开谢家以后,过得窘迫。
但她就算自己再穷,也不忘给他买票带他出去散心,这样细腻的心思顿时打动了她。
“以后别打工了,缺钱,就和我,你爹地我虽然现在不是公司的董事,也有些私房钱。”谢怀远走到桌子前,从黑色公文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