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醒来时,人已躺在了卧室。
守着她的竟是外公和吴伯。
外公坐在她床边的椅中,头发花白,神情略有些疲惫,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带着凝重和担忧。
吴伯将一把药和一杯水递给他,“乔老,你别太担心,医生了,念念没有大事,只是情绪过激才晕厥了过去,等会儿就会醒了。”
“您自己得多注意身体啊,刚才那么快冲向念念,万一摔倒了可怎么?”
“哪那么容易摔倒,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外公接过了药,仰头服了下去。
想到刚才她掉到花坛时,外公那趔趄的脚步和撕心裂肺的吼声,乔时念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念念,你醒啦?”吴伯到她醒了,略有些激动地道。
外公闻言也立即将视线朝她了过来,本还担忧的眼神顿时变得欣喜,“念念,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儿痛?”
“外公……”
听到外公关切的话,乔时念哽咽地扑到了外公宽厚的怀里,一句话都不出。
“别哭别哭,外公在这儿。”
乔东海无比心疼地拍着乔时念单薄的背部,“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告诉外公,要做这种危险的行为。你万一出了事,让外公怎么办?”
“外公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乔时念泣不成声。
“真是傻孩子,跟外公什么对不起……”
乔东海的眼眶也有些红了,“不就是离婚,外公支持你。只要你平安健康,人好好的,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外公真是太疼她了。
可前一世,外公眼睁睁着她被关进精神病院,这一世,又眼睁睁着她从楼上跳下来。
乔时念觉得自己非常不孝,她又懊又悔地哭了起来,“外公,我再也不会做这些蠢事了……”
“好好,念念是懂事的孩子。”乔东海心疼地安慰。
霍砚辞一进屋,便到了这幕。
乔时念身形单薄,头发微乱,正趴在外公怀里哭得一抽一抽。
低低的呜咽声如同受伤已久的动物,终于等到了保护她的人,极尽委屈,极尽可怜。
这瞬间,霍砚辞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什么给揪住,有了几分闷疼。
“乔老先生,我给霍太太检查下身体。”
随着医生礼貌声响起,乔东海和乔时念都抬起了头。
霍砚辞也清晰地到乔时念满脸的泪水和通红的眼眶。
只是见到他,她本还充满懊悔的眼神顿时变得冷漠。
霍砚辞只觉心脏又是一阵生疼。
乔时念对他就讨厌到了这种程度?
“念念,你怎样了?”
这时,霍老夫人也走进了房间,关切问道。
听到奶奶的声音,乔时念抬起了头,到奶奶身边还站着个人——只在视频里见过的霍母。
她的长相比视频里上去更为优雅端庄,皮肤干净有光泽,丝毫不显衰老,此时正扶着霍奶奶,目光带了几分歉意地着她。
“奶奶。霍夫人。”乔时念实在叫不出妈或婆婆。
霍母也没有介意,温和地点了下头。
之后医生给乔时念做了简单的检查,告知大家幸好有绿化丛的缓冲,她目前没有内伤的症状,腰臀的摔伤和身上几处枝丫擦伤养些天便可以痊愈。
乔时念这才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隐隐泛疼,手臂等一些地方的擦伤也被涂了药水。
“若不放心,可以去医院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医生道。
“谢谢医生。”
吴伯送医生离开后,乔东海向了霍家几人。
他神情威严,声音不轻不重地道:“既然大家都在,便将念念和砚辞的离婚的事情解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