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两人还是夫妻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天际又轰隆隆两声,几阵闷雷滚过,雨声沙沙地落下来,叶间,瓦上,雨声潺潺。
苏曼向外面雨雾迷蒙的天地,忽然下了决定: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从二楼的地方爬了出去。
等萧北声回到房间,苏曼已经不知去向。
房间里,空无一人,刚开关着的窗户,现在大开着,风卷着雨丝,掀起窗帘,扑扑翻飞。
他眯起眼,走到窗边,雨幕里,不到什么人影,天地白茫茫一片。
空气里,似乎还有苏曼留下的气味,丝丝缕缕的淡雅香气,但是风雨一吹,就冲淡了。
苏曼淋着雨,离开了这座偌大的宅邸。
家就在隔壁的街区,八百米左右,只需要步行十几分钟。
但是苏曼浑身湿透,满身狼狈,鞋子还跑丢了。要是这幅鬼样子回到家去,乔时晏和陈妈一定会担心。
苏曼打了车,回到了舞蹈工作室。
工作室的里间,是一个六十多平的单人起居室,一房一厅一厨一卫,麻雀虽五脏俱全。
每次只要回不了家,她就会到这边下榻,这已经算是她的临时居住地。
已经晚上十点半,舞蹈工作室已经打烊,工作人员也下班了。
玻璃门紧锁,里面的陈设静置在一片黑暗中,只剩下门口的招牌,还亮着蓝色和绿色的灯光。
苏曼走到门口。
玻璃门映出她失魂落魄的倒影。
一头湿发,耷拉在脸上、肩头,宽松的衣服皱巴巴地缩成一团,紧紧贴在她身上、她脸上的妆全花了,唇色惨白。
她像是刚从萧北声那里逃难出来。
刚才发生的事,信息量太大,她当时没能反应过来,现在一点点消化,她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诞。
附近那个新搬来的邻居,居然是萧北声,那也就罢了,他还把这座宅子,一样命名成曼园,他到底想做什么?
给苏曼发送骚扰短信的人,如果她没猜错,基本就可以确定是萧北声可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萧北声表面不承认?他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还有她无意撞到的,萧北声的生意。
他要是真的做那种生意,以后萧氏这条船,岂不是要驶向不归路?
她该怎么做?
要着萧北声继续错下去,还是出手阻拦?
苏曼满腹心事,摸出包包,在里面翻找钥匙。
一场暴雨,不仅把她浑身淋得湿透,包包也淋湿了。
她的心绪还在今天萧北声的事情上面,有些魂不守舍,钥匙也一直没能摸到。
“能找到吗?”
冷不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苏曼身后响起。
苏曼吓得手一抖,包包和刚摸到的钥匙,一起掉到了地上。
男人走上前,弯下身子,捡起了她的包包和钥匙,包包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他还悉心帮苏曼一件件地捡起来,装回包里。
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站起身,将包包和钥匙递回了苏曼手里,“好久不见,苏曼。”
苏曼着方之鸣那张脸上扬着和善笑容的脸,一时怔怔失神,忘了言语。
“怎么了?不认得我了,还是不记得我了?也没有很长时间,不会就这么把我忘了吧?”方之鸣还是在笑。
他晒黑了许多,肤色从黄白调,变成了麦的深色。
头发更长了,原本就是三七分的艺术卷发,现在留成了一个马尾。
脸上也添了皱纹,笑起来,眼角有几纵深浅不一的沟壑。
这一年多,他仿佛也经历也很多。
“方监制。”苏曼愣了半天,才叫了他一声。
方之鸣举起钥匙,在她面前摇了摇,“不开门,请我进去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