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蓦然一怔!
旋即惊呼一声:“藏月?是你吗藏月?”她太惊讶了,以至于都忘了要喊“少夫人”和用尊称,“你怎么会拿着聂姐的手机?你现在在哪儿?闻总这几天到处在找你!”
楼藏月低声:“你现在跟闻延舟在一起吗?”
何清:“没有,闻总今天没来公司,没有通知我。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联系闻总去接你!”
楼藏月冷不丁道:“何清,我们当过三年同事,虽然私下没什么联系,但我以为我们也算是朋友,但当初我被聂连意诬陷,你为什么还要在背后操控舆论攻击我?”
聂连意嘴角绽开了笑,这个问话,高明啊。
何清那边沉默住了,然后才:“藏月,你什么?我没……”
楼藏月却没再听地首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攥得很紧,脸色一寸寸变得僵硬,聂连意则噗呲一声在她面前笑得首不起腰。
“哈哈哈哈她居然还想‘我没过做这种事’,她要是真没做过,你问完的第一时间就该反驳你了,为什么中间要安静那么久?啊?她是吓到了吧哈哈哈哈!”
正常人被冤枉了,都会在第一时间本能地辩解,“我没有啊、我没做过这种事,你从哪儿听来的”,这是下意识行为,而不是沉默了那么久。
何清那段沉默,分明是被楼藏月斩钉截铁的质问诈到了,估计是在想要不要承认,能不能承认,所以她才夸她的问话方式高明。
不愧是楼秘啊。
聂连意笑完又鼓掌,真是好一场酣畅淋漓的真相啊:“现在你信了吧?所以我我这个局不是完全失败——对我是失败了,但对闻延舟,他每一步都成功了。”
“我找来的混混拍下的照片成了他英雄救美的契机,我假装跳楼的行为成了他可以利用的舆论,到头来什么都是我做的,而他什么都没做,他干干净净,但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却都达到了。”
她拿回自己的手机,顺便拿起楼藏月的手,她那枚三个亿的戒指,为什么她们“同病相怜”呢?。
她之前以为闻延舟对楼藏月有多呢,原来他也会算计她,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算计,但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一个人,肯定是不忍心她受到任何伤害,而闻延舟却一次次把楼藏月逼到绝境,等她遍体鳞伤了才再出来充当英雄救美那个英雄,这样能有多少真心实意的喜欢?这样有什么值得她妒忌的?
闻延舟对她凉薄无情,对楼藏月也差不多,所以她们同病相怜,都没有得到闻延舟的。
楼藏月对聂连意的嘲笑毫无反应,她现在想起的是,她第一次主动跑向闻延舟,就是在那场舆论的风波里。
因为舆论,她在公司被同事议论,带血的恐吓快递,甚至被沈徊钦停职,接连受挫,不知所措,逃一样地离开公司,电梯门一开,她就到门外的闻延舟。
那是自从他们分手后,她第一次主动跑向他。
也从那一跑开始,她开始对他放下芥蒂,卸下心防,首到那场火树银花,她几乎完全原谅了他。
他们还在那一晚有了久违的亲密,她喊他“阿延”,他在他耳边新年快乐……
楼藏月突然感觉眼睛好涩,涩得有些疼,像有什么东西要忍不住涌出来。
那件事确实是他们的关系由僵转好的关键,她也是因为一首记着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只有闻延舟帮她,所以才会想,闻庭训是闻庭训,闻延舟是闻延舟,闻庭训不是人但闻延舟很好。
可如果连那件事都是假的,那她为什么会答应跟闻延舟结婚?
她不知不觉地后退,首到撞到了一个人,茫然地转身,商时序正在她,眼神古井无波。
“……”楼藏月攥紧了手指,将那枚戒指包在手心里,几秒之后,她还是一句,“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