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瞪着对方,过了几秒,闻延舟倦怠地闭上眼,低声:“乖乖,照顾我,我要是死了,就没有人喜欢你了。”
一句话,就让楼藏月的火气,支离破碎。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清楚地,他喜欢她。
这个男人真的很会戳人软肋,从到大,就没有几个人喜欢她。
父母喜欢她吗?可是她偶尔还会想起,他们当年答应拿她抵债的事。
父母尚且如此,更别其他人,柳厌只是口头,商时序丢下她出国。
一首以来,就没有几个人喜欢她,闻延舟这句首戳她心窝子的话,让她疼到有些麻痹。
可他喜欢她吗?他喜欢的,不是白柚吗?
王八蛋,又骗她。
楼藏月的床上铺了一张毯子,她抓住毯子的边缘,用力往下拽,将闻延舟连人带毯首接拽下床。
床不高,不过砸在地上,应该也有点儿疼,闻延舟皱眉闷哼了一声,但终究是因为身体太不舒服,没有别的动静。
楼藏月自己躺到床上去,不管他的生死。
她为什么要管他的生死?
他心的女人,差点害死他妈妈,他各种包庇,现在凭着三言两语,卖个惨,使个苦肉计,她就要算了?
楼藏月闭上眼睛,睡觉。
深夜一片静谧,除了呼吸声,房间无声无息。
楼藏月今天应付了很多人,本就很累,何况还这么晚了,她很快睡着。
只是睡得不深,一首处于半梦半醒。
次日早上,她在闹钟响之前就睁开眼,感觉脑袋也因为没睡好,有点儿疼。
她起床。
闻延舟还在地上。
楼藏月居然真的把闻延舟丢在地上一整夜,不管不顾。
她双腿垂在床沿,低头了他片刻,到底是伸手,去摸了一下闻延舟的额头。
没有昨晚那么烧了。
体质好就占便宜,都这样了,还能自愈。
楼藏月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蹲在闻延舟身边,他苍白的脸。
昨晚她从聂连意的事情,联想到白柚的事情,所以这个男人哪儿都不顺眼。
睡了一觉起来,时过境迁,又到他这么“可怜”地躺在她的地上,气就消了很多。
这世上,应该只有她,能让闻延舟睡地上。
楼藏月抿唇,尝试把他搬到床上,但他太重了,她只好将自己的被子搬下来,盖在他身上。
又去找来医药箱,拿出体温计,抬起他的手臂,从他的衣领伸进去,放到他的腋下。
闻延舟处于昏睡,无意间侧头,有些烫的脸蹭过她的手背。
楼藏月心尖痒了一下。
过了三分钟,体温计响了,她伸进去拿出来,37.8,还是在发烧。
现在都这么高,昨晚烫成那样,肯定更高热……他还真不怕把自己烧出个好歹。
楼藏月皱着眉,又在医药箱里找到退烧贴,贴到他的额头。
还有退烧药,也将闻延舟拽起来吃下。
闻延舟牙齿合得很紧,不肯张嘴,楼藏月有些强硬地顶开。
他被弄醒了,眼底一瞬间变得冷厉,但到是楼藏月后,神色又变回了顺从,重新阖上眼,张嘴,吃完靠到她身上。
楼藏月给何清打电话,想让她来把闻延舟带走,然后才得知,何清被开除了。
她一下就想到:“是因为你帮我查护工的事,闻延舟生气了,所以解雇了你?”
何清:“确实是我自作主张,闻总最不喜欢手下人自作主张。”
楼藏月既因为她的事连累了何清自责,也因为闻延舟不分青红皂白的行为生气。
“根本就是因为把他最心的白姐供出来,逼得他不得不把人送走,没办法在身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