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不顾一切冲刷着黑夜。
江舒不愿回想下午的耻辱,她避开他,“多谢你当时没有推门进来。”
无论如何,在当时的境地,也算是给了她一种体面。
周良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凉,他拨开黏在她面颊上的头发,“我后悔了。”
江舒借着壁灯他,她不明白,“后悔什么?”
“后悔没在被下药的那天要了你。”周良岐语气平静,出来的话却是雷霆万钧,让她眉头紧皱。
“你疯了?”
“我没疯。”周良岐单手把玩她的那缕头发,不释手,“即使让那些下作的人得逞,也想要了你,江舒,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在今日天台外的时候,他的后悔到达顶峰。
江舒一把他推开,压低声音,“温敬找你喝的是茶还是酒?别跟我发疯!”
周良岐顺势后退,半靠在墙边,整个人又回到了风流少爷的时候,懒洋洋的,唯独眼神里的占有欲明目张胆。
“我离婚,你跟我走,江舒,我做得到。”
他的眼神格外坚定,也格外冷漠,充满了理性。
江舒开始意识到,他如此灼热的情绪,不只是为了和傅时宴置气。
“你老婆现在就在隔壁房间,情绪崩溃,你却在这里想离婚,周良岐,做丈夫做到这地步,不太合适。”
强烈的背德感涌上来。
周良岐没话,只是盯着她,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身体。
“离婚的话,温家不再成为你的后盾,周氏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难道要继续投靠华哥?”
“有何不可?”
“……”
江舒几乎失笑,她转过身,“你离了我也不可能跟你走,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上头了。”
后背覆盖上来阴影,他浅浅抱住她,抵在她的肩窝,轻叹了口气,身上有烟味,“傅时宴意图扩大傅氏版图,他得依靠温家,那么他跟温舒的关系,就是不可分割,你再不会有机会。”
听到这个,江舒心里倏忽一酸。
“我要办的事,你办不到。”
“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你好好想想。”
走廊的尽头,有人推开门,一束光影出现,有人背光而站,周良岐和江舒像是两株互相依偎的藤蔓。
这雨下了一夜,也没有停的架势。
翌日上午,一行人坐在温家的大厅里,姜灵玉给大家泡茶喝。
文苏坐在一边,跟佣人学习插花,时不时询问傅时宴意见,他偶尔两句话,抑或是替她摆放好,亲密无间的姿态。
青樱则坐在桌前处理公务。
周良岐才从温媛房间出来,跟温敬汇报了几句,手机突然响了。
那头不知道了什么,他的视线落在指导文苏插花的傅时宴身上,“我马上来。”
“去哪?雨这么大,不适合外出。”姜灵玉问。
周良岐恭敬回复,“是我父亲那边出了点问题,得去。”
提到这个,姜灵玉便不再多问了,将他送到门口,“路上心。”
人走了,温敬收回视线,“这孩子还是不够稳。”